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高二下学期,春末过去,初夏刚至,裴炀有事没事就喜欢买个碎冰冰在他面前舔咬,傅书濯自觉自己有见不得人的心思,每次看见都起反应。

现在回过味来,再结合裴炀说的一见钟情,这黑心的猫分明是故意在他面前吃碎冰冰,故意跟他亲昵的勾肩搭背,故意在每次跑完步都往他怀里撞,美其名曰是兄弟之间胜利的庆祝。

去他大爷的兄弟。

但那时候傅书濯对裴炀有滤镜,觉得他率真又纯情,决然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真把自己当兄弟。

他甚至为自己的喜欢自责过一段时间……现在想想,小猫哪百年就对他敞开了肚皮,就等他伸手呢。

裴炀僵硬地接过棒冰,在傅书濯好整以暇的目光下伸出舌头勾了下,羞耻得要命。

以前年少轻狂,喜欢谁都敢大胆上,为达目的什么事都愿意做,就差没把自己往傅书濯床上送了……哦不,送过,就是什么都没发生。

反观三十好几的现在,再回想以前那些事倒是会臊得脸红心跳——太不要脸了。

傅书濯:“吃啊,让我也学学怎么勾得裴总不能自己。”

裴炀心一跳:“所以你那时候有反应,对吧?”

他话音刚落,傅书濯的脸就在眼前放大,唇间的空气瞬间被清甜占满,像是回到了高中那段青涩又甜热的时期,无所顾忌,张扬无比,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要。

一吻毕,裴炀呼吸微急,还不忘自己的问题:“是,我勾你,那也得你有反应对不对?”

“对。”傅书濯带着笑意一叹,“你第一次吃的那天晚上,我在浴室待了一个小时……满脑子都是你的脸。”

裴炀脸红得彻底,又难以言喻的开心。

“是我被某人勾得不能自己。”傅书濯捏过他的脸,“满意了吗,裴总?”

裴炀别扭地低头,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哪里?”

“到学校转转?”

“好。”

虽然大学不在一起,但裴炀研究生选择了傅书濯的学校,也算是十分熟悉。

这里离学校不远,他们慢悠悠地晃过去,极为悠闲。

虽人活着不能一味地只想当咸鱼,可咸鱼确实快乐。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操心,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挥霍。

今天周六,校门口进进出出都是人。傅书濯和裴炀从后门进去的,保安看了他们一眼也没拦。

学校风景很好,侧边的小路墙上都是多头玫瑰,这会儿正是花季,开得旺盛。

裴炀望着周围吵吵闹闹的学生,有些怔然:“时间过得好快。”

一晃眼,距离大学生活已经过去十一年了。

“你要拜访教授吗?”

“不用。”傅书濯捏捏他的手,“贸然到访会给人带来麻烦,下次吧。”

裴炀老实地被他牵着,看年轻的男女生在傅书濯脸上流连忘返又很吃味。

他突然说:“那个穿白色裙子的女生好漂亮。”

傅书濯根本没注意,却故意迎合:“嗯,是好看。”

裴炀停下,瞪他。

傅书濯笑得不行:“傻猫你要试探你也得形容个男生啊,我又没交过女朋友。”

“……你交过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