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炀眨眨眼:“真的?”

傅书濯觉得好笑得紧:“真的,我都联系秦楠衫让她把新手机寄过来了。”

傅书濯惦记裴炀的手机好久了,里面装了不少他们的回忆。

如今傻猫记忆错乱,手机里的照片、备忘录,甚至是朋友圈都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倒不如拿到自己身边放着。

尽管裴炀现在状态不错,可如果…如果真的治不好呢?

傅书濯现在就像一个孤独的守财奴,财宝是他们过去的一切经历。

总要有个人记得才行。回忆不正是因为有人念念不忘才显珍贵吗。

傅书濯手机里大多是照片和聊天记录,照片不用担心,手机坏了还有账号在,可以同步,但聊天记录就没办法了。

刚好裴炀手机里有,说不定除备忘录以外的角落,也藏了他不知道的碎碎念。

脚踝被固定,理论上来说最好不要侧身睡觉。但裴炀想看着床头月季,就别扭地侧过上身,腿还伸得笔直。

傅书濯无奈,踢了踢他小腿:“难受就架我腿上,别扭着就行。”

老中医也说了,腿能抬高就尽量抬高,不过裴炀扭伤不重,不影响。

傅书濯提醒道:“维生素片吃了吗?”

裴炀一拍脑袋:“哦,忘了。”

这一晚他睡得挺安心,背后是傅书濯炙热的体温,身前是绚烂的月季与清风。

他在花香中入眠,亦在花香中醒来。

清晨的雨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带着点点凉意。

裴炀不自觉地往后面缩了缩,撞进了熟悉的怀抱中。今天傅书濯没有早起,没让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被窝。

傅书濯蹭了蹭他的后脖颈,声音透着撩人的微哑:“早,小猫。”

裴炀痒得直缩,想起第一天来到这具身体醒来的那个早晨,傅书濯也是这么称呼他说早安。

“……早。”

傅书濯最近床上搂腰都不申请了,裴炀感到腰间越渐收紧的手臂,愣是没说出拒绝的话。

“饿不饿?”

裴炀摇头。

傅书濯闭着眼睛都知道他的回答:“那再睡会儿。”

下雨是真的好睡,虽然空气很凉,但都与裴炀无关,被窝是暖的,傅书濯也是暖的。

到了九点多他们才再次悠悠转醒,傅书濯睡衣扣子因睡觉被蹭开了,他也不系,直接坦着腹肌下床,来到床尾拎出裴炀小腿。

他轻碰了碰:“脚踝还疼吗?”

裴炀:“不疼了。”

傅书濯把老中医绑的木棍拆开,给裴炀揉了半天:“真不疼了?”

“不……”傅书濯掌心很热,于是裴炀犹豫了会儿说:“有一点儿。”

傅书濯眼里落了些笑意:“那再用木棍固定半天?”

“不了。”裴炀拒绝得毫不犹豫,“一点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