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濯打断他:“没有越矩?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尚卓:“……”

傅书濯声音淡了很多:“你可以走了。放心,薪资赔偿一分不会少,我和副董不至于苛刻这点钱,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他吃醋我又得哄好久。”

尚卓咬了下牙:“你就这么爱他?爱到即便他后面几十年都生活不能自理也爱……”

“请你立刻离开。”傅书濯瞬间冷了脸,“别逼我叫保安。”

生活不能自理这种话,根本是在往傅书濯心里戳刀子。

阿尔兹海默症,又可以称之为不死的绝症。

它不会要你的命,却会不断剥夺你拥有的一切,你的记忆,你爱的人,爱的事,还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它不致命,却比致命更残忍。

如果是七老八十得了这个病,傅书濯也就认命了,可裴炀还这么年轻。

他本该在自己的领域张扬发光,却被病逼得不得不退回小小的家里,承受发病时的迷茫,迟钝……就像个迟暮的老人。

门后的裴炀并没有听懂尚卓最后这句话,他有些迟钝地握着门把手,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他内心波澜不大,就是有一点羡慕而已。

就一点。

能被人坚定地选择真的太好了。

可尚卓被请出去后,傅书濯来到了休息室门口,打开门的那一刻他们四目相对。

两人都是一愣,傅书濯放缓声音:“怎么哭了?”

裴炀立刻反驳:“我没有。”

他为什么要哭。

傅书濯没再说什么,只是抬起手。

裴炀的表情不见伤心,不见喜悦,就和平常一般无二。

可眼泪却又是实实在在的、从他脸颊划过,路过嘴角,再被傅书濯轻轻接住。

眼泪有点咸,是热的。

裴炀面无表情看着傅书濯。

果然和书里说得一样,傅书濯坏得很,明明尚卓都被辞退了,刚刚怎么进的公司?

明明可以不让尚卓上来,偏偏要在办公室说这些……还不是傅书濯故意说给原主听的。

可惜原主已经不在了,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人是他。

原主什么都没听到,也不能给傅书濯想要的甜蜜回应。

……但还是羡慕。

他先生的公司也有个讨人厌的家伙,如果还能回去,一定要把他赶走。

觊觎有夫之夫的人真的太讨厌了。

傅书濯微叹:“你昨天说要保持距离,不能接吻,上/床,那抱一下总可以。”

他张开手,把流泪而不自知的小猫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