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惊年嫌弃地往后缩。

“很简单,只要把真货带到眼前就行了,你能做得到吗?”

何惊年伤心地摇摇头。

“那不就行了。”原辞声一摊手,“既然无法找到真货,就不能证明我不是。否定的否定是什么?”

何惊年不情不愿地嗫嚅道:“肯定……”

原辞声得意,“所以,我就是廖夏。”

何惊年一听,心里更加难过,却又说不出反驳他的话。

原辞声把他搂进怀里,与他额头相抵,故意不停眨动眼睛,用长睫毛轻轻扫过他的鼻梁、脸颊,说:“廖夏爱你。”

何惊年难受得快哭了,明知这人根本不是廖夏,却不能阻止他冒充廖夏。

“我讨厌你!”他恨恨地握紧拳头去捶对方。男人色貌如花,长着一张美到易碎的脸,身上却硬得像茅坑里的臭石头,打得手疼。等他打得累了,男人便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吻开他的唇瓣,咂吮那一星鲜润红嫩的舌蕊。

稍许满足了,他又恢复成风度翩翩的绅士模样,用雪净的手帕替他擦去唇角和下颌上晶亮的津唾。

何惊年忿忿地挣,想离他远远的,男人却将他按了回来,让他靠上自己的胸膛休息。隔着高定衬衣的面料,他感受到下面结实的肌肉,心跳有力,很吵耳朵。

然后,他听见男人又说:“廖夏爱你。”

于是,他也重复,说:“我讨厌你!”

晚上,原辞声一如既往地给他按摩孕期容易浮肿的双腿,他这次怀孕本身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好,不适症状也比第一次来得明显。摸着他的肚子,原辞声亲亲他的耳朵,说:“年年,辛苦你了。”

何惊年半阖着眼,要睡不睡,懒得理他。

“谢谢你,愿意为我生宝宝,把糕糕带到我身边。”

“不愿意。”

“……”

“只想给廖夏生宝宝。”

原辞声生气,一生气就又想欺负他,但是,想到何惊年当初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孩子,心中又充满悔痛。他把人搂得更稳些,让人舒舒服服躺在自己怀里,反复地想,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该有多好,回到三年前,让他们真正相爱一次。

“年年,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愿意承认我。”

“不可能。”

“总有一天,你会。”

何惊年生出恶作剧的心思,下床拿来那几张特洛伊茨基的手稿,“等你看得懂上面的东西再说。”

原辞声接过,“真的?”

何惊年笃定他不行,“真的。”

原辞声举起羊皮纸,对着一圈圈疯狂纠在一起钢丝球,娓娓念诵起来。

何惊年傻眼了。

原辞声念得更加起劲,拿腔拿调,做作非常。何惊年呆愣愣地看着他,耳边嗡嗡的都是大舌颤音。

不过,震惊归震惊,他不得不承认,男人本身音色极佳,就算念硬.邦.邦的俄语,听上去也别有一种深沉醇厚的风情。

“怎么样?”原辞声看着他,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气鼓鼓道:“念咒一样,难听死了,而且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