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纯白,纯粹,干净到心口发烫。

“年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丈夫了,你是我的妻子。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永远的、也是唯一的爱人。”

原辞声慢慢倾下身,把头枕靠在何惊年腿上,握住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

何惊年的手以前常握笔握刀,虽然纤细瘦薄,但有筋有骨。现在却温软如棉,柔滑得像握一把生绢。原辞声把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按了按,心都被捂成温水。

他想让何惊年感受到他的心,他有心,热的心,活的心,在跳的心。他知道何惊年会懂他的心,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两个躯壳,一个魂灵。既然是灵魂相通,那何惊年一定能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多么多么的爱他。

仰起脸,看着何惊年被白纱淡淡阴影笼罩的面孔,他有一种奇妙的联想,觉得他像小时候在教堂里看见过的圣女雕像,雕像是石雕的,坚硬的,冰冷的,而何惊年很温暖,并且用温暖的身体,为他孕育温暖的孩子。

过了两天,原辞声把糕糕和杨莉阿姨接了过来。现在一切似乎都已恢复正常,他想要重新开始,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

然而,好奇怪,糕糕和杨莉阿姨的反应却不如他想象中那么高兴。糕糕懵懵的,不停地问爹地怎么了,为什么不跟她说话,是不认识她了吗?而杨莉阿姨只是抱着糕糕不停流泪,对他说:“你觉得现在这种日子有意义吗?”

原辞声恍若不闻,对糕糕招了招手。小姑娘很乖地过来,他抱起她,笑着说:“爹地肚子里又有小宝宝了,糕糕高不高兴啊?”

小姑娘一听,暂时忘了忧愁,兴奋地问:“真的吗?是小妹妹吗?”

“现在还不知道,糕糕很想有个小妹妹一起玩,对不对?”

“嗯!”糕糕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轻轻地摸何惊年的肚子。“爹地,有了小妹妹,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原辞声忍不住露出笑容。他很满足,也很幸福。他有妻子,有女儿,他们都很爱他,他也很爱他们。那些影响他们一家团圆的阻碍已经全部消失,果然只要他想,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糕糕是第一次来老宅,新鲜劲儿很足,说要在这大屋子里探险,玩游戏,最好是捉迷藏,大家一起玩儿特别开心。于是,就决定让杨莉阿姨负责把她的兔子玩偶藏起来,到时候看谁先找到它。

杨莉阿姨藏兔子前,小姑娘还有点舍不得地嘱咐它,一定要乖乖躲好,乖乖等大家来找它。见何惊年一直呆呆地坐那儿没反应,她便学起兔子说话,她常用这招逗她爸爸开心,百试百灵。

“谁能找到廖妮亚,廖妮亚就把胡萝卜蛋糕都送给他!”

原辞声很配合地捏捏廖妮亚的兔爪子,“一言为定。”

“加油加油!”廖妮亚晃晃耳朵,“廖夏加油!”

何惊年手指微微一蜷。

老宅很大,像机关复杂的古董玩偶屋,杨莉阿姨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把兔子藏好。糕糕牵住何惊年的手,说自己要和爹地一起,帮助爹地,保护爹地,不能让爹地在大房子里迷路。

糕糕举起小胖手指挥,“爸爸,你去另一个方向,不要跟着我们。”

原辞声满口答应,等捉迷藏真开始了,却不动声色地跟在了他们后面。

只见糕糕像模像样地学起名侦探,一只小胖手东翻翻西找找,另一只小胖手始终紧紧抓着何惊年的手。何惊年很乖地跟在她后面,女儿去哪儿就去哪儿。

原辞声躲在阴影里看着,只是笑。高高的天花板,长长的走廊,显得妻子和女儿的背影分外的小。又小,又可怜,又可爱,他觉得自己心里的爱快满出来了,多到能把这栋老房子填满。

“爹地,接下来我们该先去左边找还是右边?”糕糕站在走廊岔口,有点为难。

何惊年迟缓地往两边望了望,径自往左边走去,像有一种本能的直觉引导着他,直到在一间房间的门口停下。

房门上,镶嵌着一块黄铜铭牌,上面镌刻着他唯一认得的俄文单词——

廖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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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祈祷词参考了16世纪英国教堂的祈祷圣经大典和东正教结婚宣誓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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