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惊年看着他,“因为他是我未婚夫,他关心我,我知道他在对我好。”

原辞声不说话了,固执地把杯子抵在他唇边。何惊年无奈,就着他的手喝了起来。

好甜。加了很多蜂蜜,浓郁的甜味把牛奶的味道都盖了过去。和沈棠风给他煮的完全不加糖的牛奶相比,简直甜到喉咙发粘。

但他又真的讨厌喝牛奶。所以,单只论牛奶的话,他还是更喜欢甜得尝不出牛奶味的这杯。

“我不喝了。”何惊年别开头,舌尖还有蜂蜜的甘甜在漫延。过了头,超了分,所以甜中也带了苦。

原辞声保持着举着玻璃杯的姿势,过了会儿,把剩下的牛奶喝得一干二净。

何惊年想,这下自己总算可以走了吧。他站起身,脚趾忽然一阵刺痛,不由晃了一下。

原辞声注意到,问:“怎么了?”他低下头,看见何惊年的一双脚在木屐上不安地缩着足趾,暗红的木屐带子勒着雪白的脚背,磨得微微发红。

“没什么。”

“我看看。”原辞声把他扶到椅子上,轻轻握住他的足踝,帮他脱掉木屐,把他的脚搁到自己膝盖。“有些肿了,我给你涂点药油。你的脚以前受过伤,不能长时间穿这种木屐。”

何惊年下意识就想把脚缩回去,原辞声的掌心贴着他的皮肤,那种一跳一跳的刺痛感更加强烈。但原辞声已经不由分说地拿出了药油,往掌心倒了一点,搓开搓热后覆上他的脚踝,仔细揉按起来。

何惊年哑然失笑,“你怎么还随身带这种东西啊?”

原辞声不吭声,过了会儿才答非所问道:“我以前没照顾好你。”

何惊年默了默,“以后我有棠风。”

原辞声动作一滞,本就低着头的垂得更低。药油逐渐发挥作用,剧烈的清凉感侵蚀着肿热的皮肤,何惊年忍不住绷紧足弓。

原辞声抬起头,问他:“痛啊?”何惊年摇摇头,胳膊放在椅背上,转过头把脸埋了进去。

药油持续释放着药效,感觉太过浓烈,以至于皮肤都快麻痹。隐隐地,在刺刺的清凉感里,传来不一样的痒而酥的感觉,有点热,星星点点落下。

他以为是错觉,一开始并未抬头,直到那感觉越发大胆、鲜明,连足趾上都传来压力,仿佛被纳入了一处高热的所在。

他心跳得有些快,怀疑原辞声在做的事,但又不敢相信他竟会这样。他抿着唇,颤颤地看向他。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原辞声抬起头,神色如常,只是薄唇微润。何惊年很慢地点点头,还好,应该真的只是错觉吧。

等终于弄完,原辞声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两只手兀自抓握着他的双足。何惊年其实是很有些怕痒的,况且又是最敏觉的足底,他差点忍不住去咬手指。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原辞声靠上来,从怀里拿出捂得发烫的夜莺,哀伤地看着他,“年年,你收下它好不好?不要连它也不要,好不好?”

何惊年看着他掌心那团鲜红的火彩,想到他在订婚宴上讲的他母亲说过的话。

——这颗宝石是夜莺的心,它比夜莺用心头热血供养的玫瑰更红。

——我希望在未来,我的廖夏能把它献给足以与之相配的纯洁爱人。

这颗宝石再珍贵他也不在乎,只有与之相连的名字,在一瞬间真实地牵动了他的心绪。

“廖夏……是你吗?”何惊年睫毛一低,“你是廖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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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个朋友,她说她也想被年年打,也想摸年年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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