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惊年,好久不见。”

郑航走过来,双手插袋,矫首昂视地站在他面前。

自入职大品牌的梦想一朝破碎,郑航整个人颓废了很久。好不容易重新振作后,他一不做二不休,决定自己开办一家工作室。反正他家有的是裸石和贵金属的优质货源,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听说原董事长对你青眼有加,我还以为你进圣衡了呢。”他阴阳怪气道。

何惊年礼貌笑笑,“没想到对面那家工作室是你开的。”

郑航没应,只问:“你哪天开业?”

“下周一吧。”

“你会邀请人过来吗?”

“嗯。朱静媛他们几个会来。”何惊年道。虽然那天沈棠风有事要忙不能赶来很遗憾,但关系要好的同学能来祝贺,他也十分高兴了。

“哼,这样。”郑航傲慢地点点下巴,转身扬长而去。

他决定了,要和何惊年在同一天开业。自己家里珠宝生意做得很大,人脉多且广,到时候可以请很多业内有头有脸的人前来助阵,狠狠地把何惊年比下去。

还是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和何惊年成立工作室的事,已经在圈子里引起了很大关注和讨论。他们两个又是同所大学的同期,怎么都免不了被人反复比较的命运。

在珀利特珠宝设计展上,他出师不捷,大失脸面。如今职业生涯再次起航,他绝对要把输掉的那局扳回来,彻彻底底地把何惊年碾压到脚下,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很快,开业日如期而至。郑航身穿高级西装,站在快被花篮淹没的工作室门口,微笑迎接一波又一波前来祝贺的人。

这些来宾里不光有他爸爸的合作伙伴,还有知名设计师、珠宝品牌高层、模特和摄影师等等。相比之下,何惊年那边果然冷冷清清,连花都只有寥寥几束,简直寒酸得叫人觉得可怜。

郑航得意极了,积压在胸口的恶气全部一扫而空,连眼睛都往上移了几寸。

趁着得空的间隙,他步履优雅地踱向何惊年那边,视线自下往上一挑,哂笑道:“怎么办,看到你这边连人都没有,我都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你了。”

何惊年早就习惯了他这样,一笑了之,也不跟他置气。倒是朱静媛忍不住了,“有病吧你?吃饱了撑的吧一直拿年年当假想敌。上次还偷换年年作品的位置,真是恶心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那又怎样?如今我照样混得风生水起。”看到朱静媛气得脸红,郑航更加起劲。

“你们就是嫉妒。虽然我们是同学,但说到底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不管哪行哪业,光有才华远远不够,家世、人脉、背景才是更为重要的资源。只可惜这些东西并非靠努力就能得到,就像现在,你们只能看着那么多大佬为我的工作室站台。”

“我可去你的吧!年年就是比你厉害比你强。年年的作品能被原辞声认可,原辞声还想和他见面呢。你再看看你,看谁认识你,谁搭理你啊!”

“好啊,那你让他把原辞声请过来啊!”郑航笑得满脸讥讽,“拜托你们搞搞清楚,原辞声不过是在设计展上做做样子让拍马屁的记者有东西可写,你们不会还当成真的了吧?”

“你……!”

“怎样?”

就在这时,商场大门方向忽然传来骚动。众人转过头,只见一溜儿豪华轿车齐刷刷地停在门口。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每个人手上都抱着绚烂豪华的花篮,一看就知品种名贵,价格不菲。

所有人都被这浩大的声势唬得一愣一愣的,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些男人把花篮整齐摆在何惊年工作室的两侧。何惊年也被吓到了,被花淹没,不知所措。

“请你让开。”为首的西装男抱着一座小山似的花篮,居高临下对郑航道。

郑航吞了口唾沫,气极反笑,“何惊年你什么意思?啊?找了群莫名其妙的托儿跟我演戏呢?告诉你,没用!有本事你变个原辞声出来,让他亲自来捧你的场啊!”

西装男面无表情,“我们就是原董的人。”

郑航目瞪口呆,“什、什么……?”

“很遗憾,郑先生,有件事我不得不在您开业的日子通知您。”一个秘书打扮的男人走上前来,“原董已于一个月前买下整座商场,目前商场中所有商铺的使用权和所有权都归属圣衡集团所有。我们将终止与您的租赁合同,限您一个月之内搬出去,请务必及时妥善作出安排。”

“开什么玩笑啊!”郑航气急败坏地大吼,他真的快要崩溃了,他的职业生涯怎么又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