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非分之念(三)“骆念,我劝你想清楚……

越朗离得最近,反应也最快,货架倒下来瞬间就伸手去抓骆念却被他直接推开,踉跄两步才站稳。

骆念可以躲开,但却硬生生用背挡住了货架,推开越朗同时将女生护在了怀里。

膝盖狠狠撞在地上整个人都被砸得几乎塌下去,手上稳稳握着喷雾给她缓解了窒息,看着她呼吸逐渐平稳才松了口。

“没事了,怕。”骆念手腕几乎被女生抓出血,但依旧温柔安抚她情绪,“放慢呼吸,慢慢来不要着急。”

事情发生太快大都没反应过来,等一起扶起货架时已经是一分钟事情了。

越朗胆战心惊地扶起骆念慌忙询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背是不是疼?”

骆念摆了下手让他紧张:“我没事,你先去把那个女生扶起来,地上冷,还有她『药』你帮我还给她。”

“快打120!”肖薇白着脸都说不利索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她十条命都不够赔!

始作俑者聂真真也吓懵了,白着脸在一边不说,肖薇看了她一眼。

聂真真发觉她眼神,皱眉道:“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它倒!你该不是想把责任推到我上吧?是你们自己没有处理好突发危机,想推卸责任!”

肖薇:?

骆念推开越朗手走到聂真真面前,眸光冰冷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疯了!”

聂真真刚才就被他骂了一顿,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没还嘴,“你在这里狐假虎威!我告诉你,就凭你……”

“就凭我怎么?”骆念冷冷笑了一声,一把攥住聂真真手腕将人扯到自己面前,厉声道:“你看不出她很痛苦吗?多等一秒她就危险一分,你这对人命视若睹冷血情人打扮得再漂亮,灵魂都是丑陋不堪!”

“你!”

骆念一改先前温柔耐心样子,声音比外头冰碴还要冷硬,“幸好她没事,如果有任何问题你也是杀人犯!那个人让她发病,你就是截断她生路凶手!”

聂真真彻底被他骂愣了,张了张嘴唇什么都没能说出来,看向节目组寻求声援,结果听见了窃窃私语。

“刚才要不是她非要去拽骆念货柜也不会砸下来,来一点小事她一直在拱火才闹成这样。”

“刚才她不是故意拽骆念想害死那女生吧?还是她想砸骆念?”

“我感觉她一直很针对骆念,该不是真有仇吧?借故欺负他?”

聂真真脸『色』青青白白,她是很讨厌骆念想让他败名裂,想她真没有想让骆念死意思!

她只是不甘心被骂,但这些又没办法说,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货架倒塌发出巨大声响惊了盛景延,他下意识就觉得跟骆念有系,没说完就挂了电,打眼看见骆念正好被砸在货架下面,心脏都要停跳了。

浓重皮革味信息素陡然压下来,窃窃私语众人瞬间噤声,有几个信息素弱快要晕过去了,扶着柱子在一边干呕。

聂真真一见盛景延回来,立即撒娇哭诉:“师兄他们……呃!”

盛景延一把掐住她脖子硬生生将人提了起来,聂真真被吓得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窒息感随即袭来她才记起来挣扎,拼命去扒他手。

盛景延手指收紧,几乎要把她掐死。

聂真真眼前重影几乎不能聚焦,拼命地蹬腿手脚并用地挣扎却没法从他手上挣脱开,看着他一脸戾样子浑寒『毛』都要站起来了。

他想杀人。

这个想法陡然从脑海里蹦出来,聂真真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喉间发出意味不声音如同被掐住了脖子鸡。

“你活腻了吗。”盛景延冷冷询问。

肖薇怕他真闹出人命,让人赶紧疏散围观群众再把总导演叫过来,连声劝他冲,暗示他很多人闹大了不好收场。

“盛老师,围观人很多闹大了不好解释。”未说完,盛景延冷扫一眼:“滚蛋!”

肖薇被喝住,这会儿才真正感觉到那个脾上来了能把这个圈子翻过来盛景延。

“总导演呢!”肖薇低声问,助理回答已经去叫了,一落就见总导演抹着汗跑过来,一看这场景就差给他跪下了。

“盛老师消消,有好好说你这样会把她掐死!先松手,都愣着干什么去帮忙啊!”总导演看着这群木桩,冲口骂道。

盛景延冷笑一声:“待会儿再跟你算账,录个破节目连嘉宾安全都没办法保证,你们飘了?”

导演连连赔笑道歉。

盛景延起怒是谁都不肯听,聂真真快被窒息恐惧『逼』疯了,把唯一希望寄托于骆念上,“念念……救……救我……”

骆念张了张口正好与盛景延目相对,他虽然没说但眼神里分写着:你最好给我滥好人。

骆念摇摇头,说:“是不配。”

盛景延手指一僵,随即像扔开一团垃圾般将她甩在了地上,聂真真拼命挣扎着爬远,突然灌入空让她受不住拼命咳嗽,嗓子眼儿几乎出血。

盛景延:“我给你脸了。”

聂真真真怕了,颤抖着掉眼泪娇娇柔柔喊“师兄”拼命认错,“我不是故意,我真不知道柜子这么不稳,我不是有意,你相信我!”

“我是你哪门子师兄。”盛景延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什么东西,闵源送过来玩意儿,我给他一个面子,你就忘了自己从哪儿来。”

此一出,顿时哗然。

“等一等,聂真真不是走高学历小公主人设吗?上市公司独生女为爱逐梦娱乐圈,居然是假?”

“她前前总在微博炫富,这些也是假吗?我还真情实感喜欢过她。”

盛景延摆着是要毁了她,聂真真惨白着脸想去捂每个人嘴,哀求着去拽盛景延裤脚:“说了,求你……看在周阿姨份儿上你说了,我知道错了真知错了。”

“周阿姨,我妈也是你能叫,她是什么份你是什么东西,前炒作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聂真真嘴唇都要咬出血了,盛景延上那股隐隐要失控信息素如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按在地上双手都在发抖。

“师兄……不是盛哥……我……”

盛景延冷冷看着她:“综艺里我给你跟许承几分面子,在我面前嘲讽骆念,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斤两了。”

聂真真哆嗦着嘴唇,苍白解释:“我没有嘲讽骆念,我是真很喜欢他,朋友间说没有太注意分寸,我以会注意,这个综艺已经开播还要继续录下去,我真知道错了。”

“你没那个机会。”盛景延眼皮微合,说时看向节目组同时暗示:“这个圈子不适合你,回你该去地方,滚。”

盛景延说完,聂真真直接瘫在了地上,脑子里嗡嗡得什么都听不清。

里圈外圈围满了人,每个人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团肮脏垃圾,充满着鄙夷。

她是在做模特时候认识闵源,说是模特其实就是陪人玩儿玩意儿,各富二代局里陪着,高兴了给点儿资源,说白了就是名头好听点儿玩物。

为她得不错又嘴甜,也是正经表演系毕业,软磨硬泡去闵源项目里演了个配角。

周澜过去给姐妹捧场,在台偶遇了聂真真,顺口夸了句不错,她讨巧卖乖要了个合影。

她又借着周澜夸奖处招摇,一步步爬进了华声娱乐,总算摆脱了那个陪人玩儿份,还给自己立了个小公主人设,没想到却一朝崩塌。

“不,不要!盛哥不要!我求你,求求你我真知错了。”聂真真妆哭花得满脸都是,与平时骄矜孤傲样子大相径庭。

节目组看着她现在这样也只好叹,干什么不好,去惹盛景延,还伤害骆念。

真是活腻了。

“让慕华知会闵源一声。”盛景延交代完晏晏连看都没看总导演一眼就径直走向骆念,扶住腰问他:“砸哪儿了?”

“不疼。”

盛景延看他嘴唇都白了还说没事,伸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按,伸手揽住疼得摔在他怀里人,轻呵一声:“不疼?不疼上我怀里来干什么?”

骆念眉『毛』都缩成一团,心说你知故问。

“我当你是铜皮铁骨,原来也知道疼是吧。”盛景延声音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

骆念知道他这是极了,于是伸手抱住他腰,低声认错。

“知错了,下次还犯是吧?”

骆念真就点了下头,把盛景延硬生生笑了,“我是太惯着你了。”

众人大都不敢出一个,纷纷去看总导演等他拿主意。

“拿主意,我他妈也很慌,这祖宗刚才一脸杀你看不出来?”总导演冷汗快把自己洗一遍了,焦头烂额地想办法怎么稳住这尊大佛。

他要是说不录了那这综艺直接完蛋,不光他们投入大量资金与精力血归,恐怕光是赞助商违约金就得赔裤子都不剩!

走一个聂真真他能找到十个聂真真顶替,但没了盛景延,他可找不到另一个了!

“骆念伤得怎么样?要不然去医院看看吧。”

总导演迂回绕到骆念上,“实在是没想到能发生这样事,我已经让人报警了,还有聂真真解约公告我立马安排人发,您看……”

盛景延面『色』冷凝,一旁越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要是念念不录我也不录了。”

总导演都要跪下了,心想小祖宗你可跟着起哄了。

“这件事是我们疏忽,以一定注意保证不会再发生了,续需要什么补偿我们一定负责到底。”

“不必了。”盛景延打横抱起骆念,在他开口前冷道:“敢说一个字就把你扔雪地去,不许求情。”

骆念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显然是憋得厉害,盛景延不忍心让他这么可怜巴巴,开恩道:“说。”

骆念:“是我自己要救人,我……不去她就死了。而且真不是那么疼,比、比你那时候碰我轻多了。”

盛景延脚步一停,伸手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撩我,这事儿不是你撒娇就算了。”

“没、没撩,有没有受伤我心里有数,我不想去医院,好不好学,送我去医院。”

骆念把头靠在盛景延肩上,讨好似蹭了蹭,“和节目组没有系,是我自己跑过去救人,不怪他们。”

“那聂真真呢?也不怪?”

骆念迟疑了一会,摇摇头。

盛景延倒是有些意外,挑眉看着他,骆念小声说:“我又不是真傻子,看不出她针对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

越朗凑过来:“刚才二婶可凶了,把聂真真都骂懵了,我也被骂懵了,我上次声带受伤看医生被骂得狗血淋头,搞得我看见医生都害怕。”

骆念:“越朗你『乱』叫。”

盛景延重迈步往前走,等跟越朗拉开了一段距离才说:“不是不让你救人,只是你要顾好自己,骆念你在挡那个货架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骆念顿时愣了。

他没有,那一瞬间他只是想着如果自己不要挡那女生是绝对躲不开,再耽搁一会可能会死,他完全都没有想过盛景延。

盛景延抱着他,轻摇了下头叹却也没忍心责备:“没想就没想吧,下次在有这样事先保证自己安全,想想其他在意人。”

“你就是我在意人!”骆念脱口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咬住了舌头。

“嗯?”

反正躲也躲不掉了,骆念大着胆子勾住盛景延脖子,仰头跟他打商量:“学,我跟你道歉你生我,成吗?“

盛景延嘴角一翘,又硬生生忍住,故意冷着脸说:“道个歉就想让我原谅你?会不会太草率了?还是你觉得我好糊弄?”

“不是!”骆念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要不今晚你压在我上睡,我不嫌烫。”

“骆念,我要不是了解你,都觉得你这句不是说炕而是在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