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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成了英雄 张嘉佳 984 字 1个月前

岁月最是不堪,爱情最是流浪,转眼红尘已过,少年满身迷惘。

如果是爱你,那是多么多么爱你。

叶子说:“南宫成,有首诗,你记得么?”南宫成挠挠头道:“别谢,我最爱的人,我在遥远的地方散步,不小心就帮你拎包,几十斤重的大包,拎得我屁滚尿流鸡飞狗跳,结果是跋山涉水啊,翻山越岭啊,也不见有女人投怀送抱……”叶子一下笑得直不起腰,勉强绷脸道:“你啊,总不正经。”她又横了南宫成一眼:“我老想问你,我们相识的第一天,就有几个大个子找我,说我的男朋友,叫我批准他们参加篮球选修课,是你搞的鬼吧?”南宫成左右环顾道:“他妈的,现在电影票真贵……”叶子不由又笑出了声。

人们都背转过身,全部悄悄关低了收音机。

让他们感觉不到一切的存在,让他们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宋薇坐着草坪,裙子似碎裂的花瓣。她想起那天的大平台,想起胡言陪伴她的十年,想起自己勤工俭学,在小酒馆打工,结果胡言席卷了社团经费来支援。她也微笑,而夜倾泻在她周边,从她面颊有一滴闪烁的光芒滑下来,打亮了片摇着的草叶。

人们听见,有低低的吉它与风摇曳,暗吟往事,惆怅四溢。那个失去爱人的吉它手,在什么地方正不尽思念着呢?

叶子含笑踮起脚,白皙的右手穿破月光,替南宫成梳理着额头纷乱的头发。她定定凝视他,说:“南宫成,你说,人走到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那么想念她的人,会不会再看见她?”南宫成怔怔地看着这个展颜俏笑的女孩,她的笑容渐渐模糊,只有记忆黯淡,夜色婉转。

曾经是另一个女孩,曾经是她的泪水缤纷坠落,那样飘零的花丛,那样消匿的烟火,都在她的泪水里褪色失踪。

曾经是另一个女孩,曾经是她笑盈盈地摘下银饰,挂在门把上,说:“有啊。”她说着,回头再看了南宫成一眼,一种留恋压在眼泪之下,一种决绝藏在笑容之后。

可叶子你呢,即使飘零,你也要在秋天之前,卷着最后的阳光,卷着最后的清晨和黄昏,把所有的动人不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