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凉风从颈间滑过。她倏然惊醒过来,貂衣滑落在了地上。
而本来关着的房门,不知何时开了半扇。雪白的光影从门口掠过。
她怔了怔,忽然追了出去。
楼中甬道幽深。转角处,那白影盈盈如鹤羽飘举。是真有白鹤飞来,还是她眼花看不分明?
追至跟前,鹤影却化入黑暗中不见了。
四周陷入一片幽寂,她神志稍清明,静立了一回,似听见一扇门背后发出轻微的响动。
门里有人说话,语声极低极弱,但仍是她熟悉的。
“……谈了几回,这孩子确实什么也不知道。看我的薄面,就留她一命吧。”
她的手在门上放了一会儿,终究没有推开。
里面的声音消失了,也许他们已经谈完?也许已经听见她的脚步声?
因只穿了中单,她开始觉得这石楼中确乎冷如冰窖,于是踮着脚回到自己的房中,裹好貂衣,慢慢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