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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少帅的金丝雀 后紫 16299 字 1个月前

[穿越重生] 《穿成少帅的金丝雀》作者:后紫【完结】

文案:

沈南瑗追的小说烂尾了。

一直等着女主反击的沈南瑗看到她被一颗鱼丸噎死,在评论区怒炸了一回,大型脱粉回踩血腥现场。

然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粗布蓝裙站在泷城门口。

脑海里响起:“你能你上。”

“……”

传闻,泷城有一美人,身娇体软,智谋过人。

殊不知,她只是某人笼中的金丝雀。

穿书的沈南瑗看着邪魅一笑的杜少帅瑟瑟发抖。

去你妹的金丝雀,要做也是做新时代的独立女性。

沈南瑗:“你知道我才多大吗?你个死色胚!”

杜少帅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不大,还得再好好养养!”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甜文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南瑗 ┃ 配角:杜少帅 ┃ 其它:打脸虐渣睡少帅”

作品简评:强推奖章

沈南瑗穿进了一本名为《少帅金丝雀》的小说。面临一言不合就被大和谐的命运,为了自保只好奋起反抗,逃跑挣钱两不误,一不小心就成了小富婆,然后她发现男主画风不大对了。强取豪夺之下,宠妻路数层出,上演一幕幕欢喜冤家的闹剧。本文轻松诙谐,立意新颖,文笔流畅。剧情跌宕起伏,环环相扣,有畅快淋漓的虐渣打脸,也有温馨动人的爱情友情,值得一品。

第1章 你能你上

“……他粗暴地扯开了她精致的旗袍,用粗糙的手掌使劲蹂|躏着她洁白如玉的肌肤,若往常他这样,她一定会哭着求饶,可今天被压在身下的人竟悄无声息的,他触了手去摸,那高耸的胸脯竟不再起伏……”

此时,沈南瑗脑海里浮现的是微博截图热转文《少帅的金丝雀》的结局。

此文全长五百万,沈南瑗看了二十来万字,深深被剧情所吸引,一口气订阅了全文,直接跳去了结尾,结果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被少帅囚禁的金丝雀还没进行反杀,晚饭吃了一颗有毒的鱼丸,房事猝,全剧终。

毒死之突兀,完全没有任何铺垫,别说男主一脸懵逼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估计连那个臭不要脸的作者也不知道。

然而作者却在底下说,小说就这样大结局了。

原本只想看个肉爽肉爽的文,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堵心烂尾结局。

沈南瑗彻底炸了。

在文下愤怒留言:‘作者粉转黑,江湖不见’!

一转眼功夫附议楼层从1加到了10086还在往上加,她那条留言高高飘在了首页,甚是壮观。

直到关了电脑上床睡觉,沈南瑗都还觉得心塞。

天完全暗了下来,房间里的小夜灯却忽然飞快闪烁了两下。

沈南瑗陷入了深度睡眠——

天光透亮,光线直照的刺激感让沈南瑗抬手挡住了眼睛。等她适应了光亮往前看时,却突然像是被定住了。

她面前的是块巍峨壮观的石牌坊,上有对联:日月垂光星辰昭卬、山泽通气风云会时,中间则是浓墨重写的泷城二字。

“我……一定是没睡醒吧。”沈南瑗盯着泷城二字睁眼闭眼,却仍是没有改变。甫一低头又看到了身上绝对不属于她那个时代的粗布蓝裙,还有垂在胸前又黑又长的麻花辫。

她伸手拽了拽,一阵头皮发紧。

“嗳,让让,让让,姑娘别堵着道儿啊。”

“老板住店么,还是要用饭啊,咱们这刚从沪城新来的大厨,包管你吃到正宗的本帮菜~”

周遭形形色色,吆喝声,时空如同错置。

沈南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过往的行人进了城里,她目光怔怔看着皙白手腕上那只通体翠绿的玉镯子,而不是原来她忍痛买来的卡地亚手镯,“这是……”

她还是没有癔症过来。

“穿书,惊不惊喜?”那微是尖细的女声伴着回音生出一股阴恻感,“攻我首页,毁我声誉,沈南瑗,你能你上啊。”

“!!”脑海中轰的一声,直炸的她心肝乱颤。沈南瑗一回头再看那石牌坊,头皮兀的发麻,内心一万句p都不足以表达愤怒之情了。

“小哥,现在是几几年?”沈南瑗仍旧带着一丝期颐,随便拦了个人问。

“万立6年。”

沈南瑗微微晃了身形,再环顾四周,不禁悲从心底而来。

难怪她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可不就是书里开篇金丝雀被接回家的场景么!

满心以为父亲还惦念亲情的金丝雀被接到城中,才得知父亲的目的是让她嫁给泷城杜督军心智残缺的大儿子杜聿航,开启了苦逼女主的模式。

“多谢。”她仓皇道了声谢,想也没想转身就逃。开玩笑,留下自己去体验这变态的剧情吗?当然是从源头扼杀!

她跑了,剧情就无法展开,就不会碰到杜督军行事乖张又变态的二儿子杜聿霖,更不会被囚禁py了好么!

此时天近黄昏,路上多是些穿着长衫马褂的行人,也有如她一般穿着布裙的女子。

衣裳用的料子多是宝琳公司前年刚推出的新式布料,这料子价格不贵,且不褪色,一上市便获得了大多数人的喜爱。

她这一身粗布蓝裙,是原主那好继母寄到乡下的料子做成的。

就这么几块破衣料,原主便以为她那个好继母可以亲近。

沈南瑗却不能苟同,这般老气款式,也亏得原主肤白貌美,艳若桃李,是泷城难得一见的美人,这才能够轻松驾驭。

可转念一想,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落了个被囚禁的下场。

沈南瑗忍不住喃喃自语:“红颜祸水啊!”

沈南瑗现实中是个雷厉风行的时尚女主编。

她很快就冷静下来,觉得凭着自己的能力即使在这个人吃人的年代也一定能活到寿终正寝。

可这世道并不太平,她得事先想好了落脚地。

像是映证她的想法。

大街的另一边忽然就传来了骚乱的声音,先是走的好好的人,慌乱地往回跑,接着便听见砰砰的几声。

沈南瑗的第一反应是有人放炮了,可街边的小贩慌里慌张地收拾东西,一看就不是放鞭炮那么简单。

“杀人了,杀人了——”

她慌张地跟着人群退到了街角,才退了两步,便发现街的另一边列队跑过来了一小队穿着军装的士兵,个个的手里都端着长木仓。

还有一人最是威风,军装的样式也和其他的小兵不一样,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捏着短木仓,朝着她的方向,抬手就是一木仓。

子弹仿佛擦在她的耳边过去,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沈南瑗打电影上看过更为震惊的场景,可电影毕竟是电影,有画面感,却不能身临其境。

而现在,她整个人都懵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把短刀突兀地抵在了她的喉间,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里只有两个字——我去。

用倒霉这两个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遭遇。

沈南瑗大脑当机了片刻,当即选择自救。

她斜到了背后人的性别,合着他狂乱的心跳,颤抖着声音劝说:“大哥,有话好说。”

“别废话!”背后之人厉声道。

“都这种要命的时刻了,我肯定不说废话,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沈南瑗生怕他不相信,眼看骑着马的男人越逼越近了,硬逼着自己示弱出了哭腔。

她的声音本就纤细柔美,听的背后之人不由就心软了半分。

可他这时哪还有时间可怜别人呢!

抵在喉间的短刀,比之方才,似乎轻力了不少。

停顿了片刻,沈南瑗接着说:“大哥,你肯定比我更了解追你的是什么人!我跟他又不相识,他要是个残暴的性格,又怎么会管我死活的!”

他眼睛里的凶光直射,压低了声音,“放心,全城的百姓都看着呢!他杜聿霖就算残暴,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只要我一出城门,我便放你自行离去。现在,你只哭便好,哭得越惨越好。”

谁?

杜聿霖!

沈南瑗一颤,在这紧迫的时刻,浮现在她脑海里的居然是原书里对他的一段描写——

“杜聿霖同那交际花说笑,不经意似的攀上了她纤细的脖颈。她顿时笑了起来,那笑灿烂极了,心想着众人都说惹不得的杜二少也不过如此。可她的笑片刻就凝固在了嘴边,这是她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表情。杜聿霖一手砍向了女人的脖子,接过了副官递来的帕子,将手指擦拭干净,嫌弃地扔了出去。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投怀送抱、自以为是的女人,并不是所有的漂亮女人都适合做细作。”

沈南瑗能说自己是吓哭的嘛!

眼前,英俊帅气的军官跨下了马,蹬着黑亮的皮靴,一步一步地踱到了她的正前方。

沈南瑗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是为了他军装包裹下的结实大长腿,而是为了自己即将不保的小命。

作为一个有可能活不了一章的女主,她突然深感悲伤。

杜聿霖停下了步子,微微抬眉,顷刻间便有了决策,他淡淡地开口,不容人反驳地说:“开木仓,这女人是他的……”同党!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沈南瑗便急急地打断了他,哭的梨花带雨:“少帅,你总算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少帅救命啊!”

“原来你是杜聿霖的手下,怪不得方才想劝我投降!”背后之人气急败坏地说着,抵在她喉间的匕首,顿时划破了她如雪的肌肤,渗出了鲜红的血粒。

这就好玩了。

原想栽赃的杜聿霖,反倒被栽赃了。

那些听见他吩咐纷纷端起木仓的士兵,面面相觑。

他杜聿霖虽以残暴闻名,但对待自己人却从不苛刻。

若今日传出他抛弃自己人的名声,恐怕会寒了很多人的心。

杜聿霖这才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来,她的眉目如画,唇红似妆,一张妩媚的小脸煞白煞白,想来是因为紧张。

他起初断定了此女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想着故意说她二人是同党,只等那细作慌乱,可如今,他并不会这么认为了。

杜聿霖扬了下嘴角,慢慢地把手木仓扔到了地上。

他褪下了黑色的手套,妥协似地举起了双手,“我放你离开,你放了她。”

“我怎知你是不是在诓骗我?”

“我堂堂杜家二少,何时说话不算话过?”

一前一后两个男人,隔着她讨价还价。

沈南瑗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却在这时,她瞧见杜聿霖的眼睛悄悄地往左边移动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对错与否,赌|博似的头往左偏。

千钧一发的时刻,杜聿霖随手甩出的一柄飞刀像方才那颗子弹一样,擦着她的脸颊飞过。

速度之快,连眨眼的反应都来不及做出。

沈南瑗的眼泪都被吓回去了。

作为一个大难不死的女主,她在想大难之后很可能也难有后福。

第2章 善哉善哉

挟持沈南瑗的男人瞪着眼睛在地上没抽搐两下就死了。

刀子直接穿过脖子,很是凶残。

沈南瑗吓的连表情都不会做了,垮着嘴角,却掉不出一滴眼泪。

她刚刚脱离桎梏,浑身虚软的厉害,脚如同不是自己的瘫软在地。

若说前一秒钟还有宏伟的志愿,她要做民国最时髦的女性。

这一秒钟就感谢上苍,女主光环强大,没有让她横死街头。

沈南瑗瞥了眼那个没有温度的男人,感受到他如炬般的目光,忍不住一阵又一阵的头皮发紧。

杜聿霖因她匆匆的一瞥,微微挑起了眉。

眼前这个丫头,虽然脸色苍白,可看起来并不像完全受惊吓的模样,倒像是在强忍着一丝怒意?

这就有意思了……能成功地猜测到他的意图,又对他的行为饱含着怨怒。

他接过了手下捡起来的木仓,这把勃朗宁跟了他多年,从不离身,这是头一回受人威胁,而扔到了地上。

而且,与其说他是受到了那个细作的威胁,倒不如说是受了眼前这丫头的威胁。

他缓缓地蹲下了身子,视线与她齐平,那一双美丽的眼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湿漉漉的……嗬,假装无辜?

“谢、谢二少,救命之恩。”沈南瑗说得心底老大不情愿,与他的目光对接了一下就闪躲开去,不料却被一冰冷物件抵住。

杜聿霖用木仓挑起了她的下巴,逼迫自己与其对视。

沈南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死变态,却又不得不迫于形势,向他看了过去。

少女的眼眸又黑又亮,杜聿霖从她的眼眸里看见了他自己,那两分浅薄的笑意森然,他并未开口。

“少、少帅准头真好。”沈南瑗很是尴尬,连咬牙切齿的劲头都没了,她拽紧了自己的小包袱,献媚地说:“有少帅坐镇泷城真是百姓之福,承蒙搭救万谢不辞。”

她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匆匆鞠躬了两回就打算开溜。

杜聿霖又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浮灰,冷冷开腔。“带走。”

沈南瑗的表情没绷住,顿时垮了下来。

她不似城里姑娘的浓妆粉黛,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累赘饰物,反而将那姣好面盘衬托的清丽脱俗。如今看来,即使紧皱着眉头,也不见一丝的做作。

杜聿霖余光瞥见,心底一种古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沈南瑗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被人推着前行。

杜聿霖这意思是把她当成那人的同谋了?

沈南瑗一时片刻猜不透这蛮人的心思,想着还要跟他接触,顿时遍体生寒。

那人最后的眼神让她生出一股不祥预感,头顶光圈的不止杜聿霖一个,男女主定律,见面就跟吸铁石一样……还会过电。

言而总之无非就是——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天,她好特别。

夭寿——

沈南瑗回想起刚才的情形,顿觉失策,未来人生一片灰暗。

大概人在面临重大危机的时候,脑子会特别灵光一点,沈南瑗走了还不到半里路就突然有了主意,急冲冲地喊了一声:“少帅。”

杜聿霖正在思忖今日的事情,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稍稍回正身子才从马背上回身看人,就看到了一张被眼泪糊满了的脸。

沈南瑗的手私底下都快把自己大腿根给掐肿了,才营造出自己想要的效果,可怜兮兮地说:“少帅,少帅,我跟那人真的不认识,就是无辜被他劫持的!求少帅饶命放了我,我保证再不出现在少帅面前,给您拖后腿!”

她演得卖力,最后一句更是发自肺腑,那双眼就愈发诚挚,像春雨浸润过一般的莹亮,即使那一脸狼狈都掩不住。

杜聿霖居高临下睥睨着,良久,在那期待的眼神里忽而轻笑了一记,“被我抓的人十有九个都这么说,可他们没有一个是真正干净的。”

沈南瑗对上他那似乎在说“你猜我信吗”的眼神,彻底哑了声,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杜聿霖在泷城那鬼见愁的名号不是白得的,在别的熊孩子上蹿下跳掏鸟蛋趟泥河的年纪,杜聿霖就单枪匹马挑了个土匪寨子,理由是对方劫了他从黔北运来的宝马。十三岁时一战成名,上了战场屡立奇功,因此受到杜督军偏爱,偏生还长得异常俊美,和那强大到变态的实力——总之,主角光环令人发指。

落在他手里意味着什么,沈南瑗即便有过心理准备,也禁不住身子发颤。

杜聿霖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掉转了马头朝前走了。

日头还没落,沈南瑗就被带到了督军府,这一道走得她两腿酸软,让她痛恨原主‘娇弱’,愣是没想到自己在杜聿霖下马的时候竟昏了过去。

杜聿霖用马鞭一拄,手下就正好扶住了沈南瑗,压根没让她近着身,不过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是幽深几许。

“二少您回来了,太太那边说等您回来让过去一趟,您看现在是?”府里的下人候着了人,过来通传。一面说着,一面忍不住好奇往杜聿霖身后瞧,顿时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杜聿霖不满他窥视,身子侧了侧,正好挡住了他视线。

那下人就不敢再多看一眼,立马让了道请人过去。

这一背身,整个督军府都快传遍了,二少带回来个女人。

要知道,杜聿霖在女人那方面就过得跟寺庙里的苦行僧一样,还从没有人能入得了二少的眼。

可这次带回来的女人,美得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似的,赛雪的肌肤上残留着被用力抓握过的痕迹,即便是昏迷眼角还挂着晶莹泪珠,种种迹象都像是表明是自家二少强抢了良家少女,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往强取豪夺上靠。

而传闻里卖过花还是河边浣过沙的正主直到天色完全黑了才幽幽转醒了过来,入目就是极简的房舍,一眼望尽,角落还堆了一摞又一摞高高的柴火。

“……”不知为何,沈南瑗是松了一口气的,如果醒来是在杜聿霖的房间那才叫惊悚。

“杜聿霖肯定是把我当成那人同伙了……”沈南瑗自言自语,又觉得自己运气背极,明明是逃命怎么就撞了杜聿霖手里,还倒霉的跟什么细作扯上关联。

那细作一死,自己就成了头号嫌疑,指不定杜聿霖会怎么刑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动静。

“少帅。”

听着门外的恭敬声音,沈南瑗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小脸也煞白煞白的,偏偏脑子就跟当机了一样一片空白。在听到那人哼应后,出现在窗户上的投影,沈南瑗身体先做出了反应,继续装昏死。

“她一直没醒过?”

“没有,而且二少没说要怎么处置,所以……”看守的回复。

杜聿霖摆了摆手,让人退了。

手下人私下面面相觑了一眼,想到白日里府里传言,退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沈南瑗过了很久都没再听到动静,整个人僵硬的厉害,却还是一动都不敢动,差点没给憋死。

最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南瑗悄摸地睁了一只眼,就看到对面方桌旁的男人挑了挑眉,似乎是嘲讽自己怎么不装了。

沈南瑗起了恼意,也不知他在那儿看多久了,自己这副样子在他看来一定很蠢,她气闷地坐起来,“二少,我真的是无辜的,您就放我回家吧。”

“你的表现可圈可点。”杜聿霖拿了一方手帕,把落了灰尘的方桌擦了又擦,不一刻那帕子就瞧不出本来颜色,随即就被弃之如敝履。

沈南瑗看那帕子有点眼熟,再一摸,发现自己原来擦汗的那块不见了,“……”对她,同书里金丝雀一幅作废的墨宝都要收进百宝箱是完全截然不同的态度,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说说吧,交代的越多,你活命的机会就越大。”

她能……交代什么!她来这个鬼地方,连半天都没到。

沈南瑗咬着下唇,表情苦巴巴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刚从乡下来的,就是路过,谁知道那么倒霉就被挟持了,幸亏少帅把恶人击杀,少帅的救命之恩,我感激不尽!”

“什么都不知道的乡下毛丫头,却能知道我?”杜聿霖眉眼含着意味不明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耐心不多,也有的是法子让你吐露实情。”

沈南瑗一双圆溜的杏仁眼此刻瞪得更圆了,惊恐一览无遗,她是当真信杜聿霖会对她施刑。

因为他变态啊!做人一点都不善良。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这一开了头,白日里一直忍着的委屈再也收不住,“我知道你有什么稀奇的,你也别小看乡下破地方,我平日里都有看书的。”

“戏文里不也是这么演的,你不救我,我只得自救,这还有错了么!”

“我看过你的画像,认识有什么稀奇的!”

沈南瑗一边哭一边说,说到最后哭得更惨了。

杜聿霖身体微有僵硬,只是隔着点距离,何况沈南瑗正沉浸在悲痛中根本没发现。他哑着嗓音不耐烦道,“哭什么!”

沈南瑗也不管,哭得既委屈又伤心,本来么,她好好地想追个文,烂尾了不说,还被迫穿了苦逼的金丝雀女主。

泥煤,要不是她神经够大,她早就一头撞死,直接大结局了。

她哭到最后打起了哭嗝,一下冲散了那气氛里的悲戚。

她也不想的。

杜聿霖:“……”

“现在就哭,一会儿我保证你哭的更伤心。”杜聿霖的语气冰寒,可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这丫头偏就多了耐心,就像是进门的时候想看她能在地上装多久,又譬如现下她哭成个花猫似的,却愈发觉得她有意思了。

再往前说,就是带她回府,也出人意料。

往常这种情况,不关她进军政府的大牢,也是随意找个地方关押。

完全不知道杜聿霖此刻想法的沈南瑗也就是伤心了一下子,就开始寻找时机。

她余光里一边悄悄瞟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娇小的身躯。

她惯会看人脸色,打刚刚开始为自己辩白,就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挪到了他面前,似乎是要面对面控诉。

沈南瑗瞅准了时机,故意软了身子似的往杜聿霖的身前一扑。

杜聿霖抬手就挡开了。

他并不把她那身娇体软的重量放在眼里,但少女身上的香气扑鼻。

这种香气竟不似普通女人身上的胭脂味那么冲鼻。

他不自主就蹙了下硬朗的眉峰,方才本能挡开的反应过去,现在手掌心里似乎还有那柔软的触感。

沈南瑗趁他走神,下赌注似的猛地迫近,在他不置信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手刀利落砍下的样子。

她一击得手。

阿弥陀佛,那个善哉善哉。

沈南瑗同时在心里默念着:希望女主光环继续强大。

作者有话要说:沈南瑗:杜聿霖,我劝你做人善良一点!别仗着自己有男主光环,就胡作非为!!!

继续红包啊啊啊

另外哈拉一句,民国架空文哈,不要纠结时间和地名,都是我胡诌哒

第3章 沈三小姐

沈南瑗揉了柔手,刚刚劈下去的力道,震的她手掌发麻。

“这也怪不得我,我跟你耗不起,咱们以后可千万别再见面了!”

她用足了力道,深怕打不昏他,这会儿却担心真把人给打死了,颤巍巍伸出手探了探他鼻息,发现有进出的气儿才彻底松了口气。

可整个人又被一股力道定住,正是从手腕传来。

沈南瑗惊得差点魂飞魄散,低头才发现是杜聿霖刚才昏过去前抓着了自己的手腕。她费了老大劲儿才扒开,当即抓起自己的包袱就跑。

幸好,书里对督军府有详尽的描写,她略微回忆了片刻,知道柴房紧挨着厨房。

而为了采买方便,厨房的后面有一道侧门。

天色刚有点暗下,远远飘来饭菜香,沈南瑗咽了咽口水,一刻都不敢停地往侧门的方向逃。

好在正是饭点,厨房的下人们各司其职都在忙绿着。

沈南瑗主角光环上身,完美避开,成功来到了后门。

看着督军府外的广阔天地,喜不自胜。

好好的时代女性,死都不会做金丝雀的!

沈南瑗隐在暗夜里,疾步行走。她盘算过了,这时间城门早就关闭,今晚她得找个合适的落脚地,明天一早就出城去。

“唉哟——”一道上了年纪男人声音连声呼痛。

“对不住对不住。”沈南瑗仓皇逃跑没看着人,她连声道歉,正是要走却突然被人又一次拽住了手腕。

“这翠玉镯子……三小姐!唉哟,我可找着您了,太好了!”

这中年男人?

沈南瑗还没有看清楚对面人的面孔,却见他又猛地一回头,兴奋地朝巷子那厢大喊:“老爷,老爷,找着三小姐了。”

不远处的亮光,越晃越近了。

沈南瑗心一晃,使劲挣脱了他,拔腿就跑。

可是并没有跑出多远,便被两个年轻的下人给拦住了。他们不敢近身,却一前一后拦住了她所有的路。

身后是气喘吁吁的沈黎棠沈老爷,他气急败坏地喊:“南瑗,你跑什么跑?”

沈南瑗见无处可逃,只得僵硬着后背转过了身,惊喜似地喊:“爹,真的是你啊?爹,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这下,为何跑就不用解释了,当他是坏蛋了呗。

其实不用当,沈南瑗压根儿就没觉得原主这爹是个好蛋。

妻子难产而死,转脸就娶了妻子的闺蜜。

说起来是续弦,且二婚的妻子还带了一双女儿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