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文苒本能地发出尖叫,男生虽意识到了什么,躲避还是晚了些,木板在男生头上应声而断,男生身体晃了几晃,却撑着没倒下,回身把流氓重新摁倒。

他捡起木板,原样奉还了回去,动作凶辣狠厉,文苒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奇异的没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安全又笃定,黑夜中除了流氓的哀嚎、木板碎裂的脆响,还有她巨大的心跳。

扑通,扑通。

过了这么多年,再凶险的回忆,文苒也可以平静地想起了,她没有对蔺惟峥说得很详细,只是简单将经过复述了一遍。

蔺惟峥知道那个城中村,前几年拆了,没拆之前一直是本市最乱的一片区域,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去那总能找到架打,蔺惟峥有一段时间常去,他也不挑,看见混乱就上,完全不分敌我,打过的架少说也有百八十次吧。

“然后你认出那个人是顾锴?”蔺惟峥问。

文苒摇头:“没有,天太黑了,我只能勉强认出他穿的是我们高中的校服,他揍完人就走了,我也没来得及和他说上话。”

男生走了,文苒也赶紧离开,她用身上最后的钱打了电话,因为和父亲赌气,母亲又不在家,就打给了哥哥文珩。

文珩很快过来把她接走,帮她处理了所有后续事情,可就是找不出那个男生是谁。

文苒记着那件校服,休息几天,怀着满腹心事回了学校,留心注意学校有没有相似的男生,没想到第一天回班上就得知一个消息——顾锴因为头部意外受伤,暂时请假休养了,出事的日子,和文苒的意外是同一天。

文苒当时和顾锴不熟悉,只能通过别人打听消息,据说顾锴是晚上在城中村那一带被流氓打了,因为当时身上穿着校服,弄坏了,还托班长重新买了一套。

这么多细节都对的上,文苒觉得那天救她的一定是顾锴了,只是她不敢当面去问,小女生总有小女生的心思,那夜给文苒留下的阴影太大,回忆太狼狈难堪,她不想让对方记得这样的自己。

后来听到父亲提起与顾锴的婚约,她当然是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