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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相把权多年,尤其是先帝在位时。就算有人心有怨言,却也是敢怒不敢言。新帝继位,对相府倚重有增无减,眼看是恩宠无上,最后竟是这般结局。

百姓们众说纷纭。朝堂上人心惶惶。本以为坐在那宝座上的是个由人拿捏的病秧子,现在才看清那是一只虎,獠牙锋利,一旦出手必要一击毙命的猛兽。

两年,不对,这盘棋怕是从誉王府出事之后便已经开始,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是从誉王手中接过了未完的棋局。细细一算,足足十年,十年蛰伏,一步一步让猎物放松警惕,一步一步引进自己设好的圈套里。在对手最得意之际,一口咬断对方的脖子。

每一步都是有迹可循,每一步都恰到好处,越是心惊于这种分寸的把握,越就是惶然。

满朝文武,有几人能彻底跟相府撇开关系?而如今相府这个大树一倒,树下能有多少活口,全看一人心思。

多少人在这萧瑟秋风中体会到命运飘摇。

晏梨被晏煦要求,没有他的陪同,这段时间她哪儿都不能去。

在围场那几天断了药。这会儿喝了药,晏梨蜷在软塌上,昏昏欲睡。

听到流萤的脚步声,清醒过来,一转头,刚好看到流萤走进来。

“小姐,你的信!“

流萤举起手里的信封,兴冲冲地上前。

晏梨接过来,一看,看到信封上的字迹,欣喜不已。

是惊尘的字迹。

看过他写过很多药方,再熟悉不过了。

那天二哥说要送东西去淮州,她想了许久,顺道带了封信过去,没想到会有回信。

晏梨赶紧拆开——

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