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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钱纷扬,却不见棺椁。

那雪白的冥钱仿佛飞雪,叫着盛夏时节寒意顿生。

如此诡异的景象,路人都惊慌避让。

见窗边的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一直站在椅子后面的嬷嬷上前两步,轻声,“主子……”

刚开口,因为离窗边近了,稍一垂眸就看到街上的景象,饶是已经见过不少风风雨雨,嬷嬷此刻还是被震得失语片刻。

“这是……”

纯嘉眼底一片深色,半晌,缓缓开口,“怕是晏家的人到了。”

楚王府。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王府四处都静悄悄的。

下人们都埋头干事,没有人闲谈,甚至极少有人开口说话。比之秋月死之后的沉寂,又添一分肃杀之感。

有人开始怀念迎霜院那位还在时的日子,怀念那时候的轻松自在。这种怀念就像是一种瘟疫,一个传一个,却只能夜里隐蔽地蔓延。平日里,没有一个人敢提到跟迎霜院有关的任何事。

苏嬷嬷怎么死的,竹雨怎么死的,那堆成小山的尸首,没有人忘了,也没有人敢忘。

几个小厮按照王管家的吩咐,将摆在前院的盆栽移到角落的阴凉处去。

王管家安排好久去别处忙了,没有跟坐在正厅里神情不安的白月心搭话。

王管家的无视让白月心绞紧手帕,唇因为抿得太紧而失了血色。

她被关在海棠苑禁足五天,五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曾经对她毕恭毕敬的下人,现在当她如透明人一般,甚至有些人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责怪。

那样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提醒她迎霜院曾经发生的事情,可是那些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是她自己生病,也是她自己没有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