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住那间。”

“叔叔阿姨是不是睡了?我们小点声说话。”

“没关系,我爸,”赵承牧顿了顿,“他听不到。”

粟粒指着耳朵道:“听不到是”听力障碍?

“他是植物人,只能躺在那儿。”赵承牧说得平静,粟粒却内心波涛汹涌,“我妈每天都是凌晨回来,现在这个点,不知道醉倒在哪了。”

“你赶紧睡,被子我才洗过的,这几天都没回来,没味。”

“学长,你不要这么说。”赵承牧的语气,牵扯出她的心疼。

赵承牧看着她,想了许久:“所以粟粒,你要告诉程若言,我不适合她,她和我不是一个世界。而且,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粟粒看着他打结的眉头,说不上心里这种想哭的冲动是什么,她想,他们大概是一种人,一段难言的家事让自己负担难安。

赵承牧拉灭了灯。粟粒脱掉外套钻进被子里。

“我爸爸是个酒鬼加赌鬼,以前输钱喝醉了就打我和我妈,后来跟人打架被打傻了,我和我妈都松了一口气。可能是被我爸压抑太久了,我爸生病以后,我妈白天照管他,晚上就会出去喝的烂醉,她可能,想要补偿那些被我爸折磨的日子。”

“粟粒?”

黑夜里并没有回应,只有沉沉的呼吸声。他想,她睡着了也好。

粟粒睁开眼,看着床架模糊的轮廓,她不是不想回应,她想,也许他并不想让人看到他的难堪,就像,其实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难堪一样。

☆、第13章

“为什么卡里的钱你没有动?”粟倾城来找粟粒的时候,她正准备吃饭,然后去琴房找言时。这半个月以来,她要应付合唱队的钢琴训练,还要去ktv打工,实在有些疲于应对,几次打探言时的态度,他都没有打算放弃她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