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翾顿时火冒三丈,道:“你们是怎么看人的!这么大个人走了都没发现!”

士兵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好在南宫翾还是个明主的将军,凡事不会喊打喊杀,虽然心里生气万分,也只得咽下这口气,象征性的派人带下去干苦差事表示惩罚。

南宫翾心急如焚,他最终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虽然南宫翾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白朝凤这两日的殷勤无不让南宫翾起疑。这不,前方探子便送来了消息,说是敌军主帅风坤一早不知去向。南宫翾此时更加笃定白朝凤跟风坤同时消失必有联系了。

在原定计划里,南宫翾是想扼制主要干道就可以坐等风坤粮草殆尽,亲自来降,城内便可不攻自破。岂料白朝凤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也是南宫翾低估了白朝凤与风坤昔日的交情。

事已至此,南宫翾可就坐不住了,立即召见将士,集结军队攻打风坤。顷刻,浩浩荡荡的队伍向敌军逼近。

敌军本就处于弱势,城内本就出现混乱,如今看见南宫翾的军队如火如荼的赶来,众人顿时就慌了阵脚。而风坤又不知去向,以致城内群龙无首,南宫翾的军队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城门攻破。

南宫翾身披战甲,进了城后急匆匆的去寻白朝凤,却完全见不到人影,连风坤都无人知晓下落。南宫翾此时心里拧做一团,七上八下。

话说风坤约战白朝凤,白朝凤如期赴约。

白朝凤一身轻装,佩戴长剑,手握缰绳来到风坤面前。风坤同样一身轻装,在此等候多时。

这场君子之约,想必风坤也是极其认可南宫翾的人品。风坤应该也料想到,此时的南宫翾应该已经攻破城门了吧,但风坤也相信,他南宫翾绝不会伤害城内百姓,这才敢这般放心约见白朝凤。

风坤不过是不肯就此向南宫翾投降罢了,才做出这般不成熟的举动来。

也罢,白朝凤曾是风坤放不下的坎,这个时候是该了结了。他南宫翾占尽世间美誉,赢得倾城女子的芳心,总该有让他南宫翾不顺心的吧。

白朝凤、风坤分别骑在各自的马上,相聚不过十米。崖下江水气势滂沱,滚滚而流,激烈的拍打着两岸,水花溅起十米高远,迎着风的水珠飘到了两人的脸颊之上。

风坤:“果然是朝哥将军的作风!还是把你给盼来了。”

白朝凤:“风坤,你这是何苦呢。风大王若是亲自见你这边意气用事,野心磅礴,他老人家都要折寿不少。”

风坤:“以往的朝哥将军冷若冰霜,出手果断,可不像现在这般偎依在男子的威严之下。”风坤说这话时,极尽嘲讽,不过是风坤醋意作祟罢了。他可比谁都希望白朝凤能像个女子般躲在自己身后,得不到,就不免要数落一番了。

白朝凤:“你此番约我前来,用意何为。”

风坤:“自然是要讨教讨教我们的朝哥将军,你我也曾作战多时,却从未真正交过手,此番倒是要好好切磋切磋。”

白朝凤:“既然如此,刀剑无眼,可就休要保留了。”

白朝凤拔出剑鞘,越下马背,等待风坤迎战。

这一次战役,风坤无疑是自私的。风坤自知无颜面回到南朝部落面对风大王及全城百姓,也无颜面对既定的败局,固有一死得以终结。可这世间,风坤仍然放不下白朝凤,那个他曾说过此生非她不娶的女子。虽然自始至终白朝凤都没理会风坤这个擅自做主的决定,可风坤从未忘怀啊。自己这一走,势必要将白朝凤一块带走,既然活着不能成为夫妻,那就一起入地狱相互作伴。

白朝凤何尝不是视死如归,倘若这次自己能活着回去,定当抛却过往,余生好好待南宫翾,绝不再让不堪的过去成为自己靠近南宫翾的绊脚石。前提是,如果还有机会。

风坤越下马背,拔出长剑,寒光凌冽。

白朝凤一甩剑鞘,剑尖直指风坤而来。风坤毫不回避,正面迎了上去,眼见锋芒快划向自己时,风坤终生一跃,来到白朝凤身后,随即转而向白朝凤刺去。白朝凤一个转身,挺剑,将风坤的剑芒划到另一个弧度,就此避开一招。

两人交手数回合,仍然不分上下。

此时的南宫翾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号令众将士不惜一切代价必须立即给将白朝凤找出来。

白朝凤、风坤两人刀光剑影之中,完全忘却山下情形,依然在忘我的搏斗之中。这从白天战到夕阳越起,崖下仿佛闪现一道血色彩虹一般。

虽然风坤已身受几处刀伤,可白朝凤此时已经渐感体力不支,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完全处于弱势了。即便自己做好终结一生的准备,可白朝凤心里怎会真正放得下南宫翾、南宫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