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翾爱怜的轻抚着朝歌的脸颊。朝歌本就没睡得深沉,只感觉肌肤之上有一股温柔的搔痒,立即睁开眼来,一抬头,正好与南宫翾四目相对。南宫翾眼中溢满了侠骨柔情的甜蜜。朝歌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南宫翾抱着朝歌肩膀的手搂得更紧了。另一只手托住朝歌的下巴,拇指轻摁在朝歌的唇上。

南宫翾微低着头,柔声细语道:“嘘。别动,麒儿睡得正香呢。”

朝歌不禁陷在南宫翾的温柔之中,挪不开眼来。南宫翾忍不住低下头来亲吻这张冷艳绝美的脸来。

南宫麒被颠簸的马车中醒来,正看到自己的父母亲在接吻,南宫麒赶紧闭上双眼,还偷偷将披风扯上把头都给蒙了。南宫麒躲在披风下,不禁嘴角上扬,能看到父母亲恩爱自己的幸福也就溢于言表啊。

南宫翾越是对自己好,朝歌竟觉得越是愧对南宫翾,自己该是何德何能呢。

朝歌推开南宫翾,眉头又经不住紧锁起来。

南宫翾抱着朝歌,亲抚着朝歌的肩膀,低声的安慰道:“没事,会过去的。”

舟车劳顿一日,夜已来临,此时,南朝部落就像个过去式一般,遥远到仿佛过去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朝歌站在营帐望着天边的漆黑,不禁有些感慨,黯然神伤。

南宫翾实在是太害怕朝歌会再次离开,因而总是恨不得无时无刻的想要陪在朝歌身边,自己实在因工务抽不开身时就让南宫麒黏着朝歌。

朝歌无论到哪里南宫麒都要跟自己的娘亲在一块,身后还跟着纪霆川、阿紫、阿罗,小小。自从南宫麒的出现,仿佛朝歌都被南宫麒一个人霸占了一样,任何人都不得跟朝歌太过于靠近,尤其是那个小小。小小本来还以为朝歌是真的关心自己,可没想到南宫麒竟然也会为这个生气,容不得朝歌对任何一人好。

朝歌也会时常责备南宫麒这般无礼,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自己缺失的这十年的母爱,本是自己对南宫麒的亏欠才对,自然而然的,朝歌也是对南宫麒百般疼爱,也就没有留意到那个跟南宫麒一般年龄的小小的感受。

好在,小小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朝歌将军本就和自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如今还能仰仗朝歌的收留对于小小而言已算福分,自己哪里还敢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不过,小小躲在角落里看着南宫麒黏着朝歌,心里会有所伤感罢了。

南宫翾的大军又行了一日,已在南宫国本土之上了,但是翾王府与皇宫又是两个不同的方向,相距甚远,待明日自己就要往皇宫的方向赶,去给皇上复命,而自己又舍不得跟朝歌分开,于是,这天,不过日跌时分,南宫翾便名众人就地休整,待明日再出发。

南宫翾一再嘱托明日护送朝歌等人回翾王府的士兵,一定要花十二分的精神看好朝歌回到翾王府等到自己回去了才算完成。虽然士兵临命退了下去,可南宫翾总觉得不踏实。

甘遂看着南宫翾来回踱步,心神不宁,只得好言相劝几句。

南宫翾:“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甘遂:“王爷得多考虑考虑自己才是。此番回宫怕是……”

南宫翾:“到时候我自会想办法脱身。”

甘遂:“恕我直言,王爷如今完全可以掌控此军大权回我军营,加之王爷的兵力,亦然可以与澈王爷抗衡。皇上被软禁,宫中澈王爷独揽大权,澈王爷向来手段残忍,更视王爷您为眼中刺,一旦皇上被逼禅位于澈王爷,我们整个翾王府上下可就要陷于死境了啊!”

南宫翾:“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些话休要再提起!皇上乃我皇兄,我岂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甘遂:“这世道哪里还能忍得了王爷这般仁慈!且说这是时间问题,可如今朝歌将军重回我南宫国,还得以王爷庇佑,这让澈王爷知道了岂不是要屠了翾王府!王爷!能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朝歌将军,为世子着想啊!”

南宫翾将脸拉得老长,一甩衣袖,愤然走出账外。

这其中的利害,南宫翾比谁都清楚。即便自己不愿掺合到皇权这场纷争之中,可自己身为皇室之人,与生俱来的命运如何摆脱得掉。自古忠义不能两全,可不到最后一刻,南宫翾绝不会反了朝廷,更不会与自己的皇兄做对。

在南宫翾心里,虽然皇上南宫德被南宫澈软禁,但只要消除南宫澈这个祸害,南宫德依然可以做一个称职的好皇帝。

除此之外,朝歌便是自己的底线了,南宫澈若是敢再动朝歌的话,南宫翾便是与天下为敌也不会放了南宫澈。

南宫翾走在账外,看着天边绚丽夺目的夕阳,竟觉得有些落寞。这本该是一番绚烂无比的美景才是啊,怎能少得了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