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澈看来,又何尝不是谜团重重呢。想自己千方百计让白朝凤以鱼儿姑娘的身份活下来,都还没抓到那个先霸占了白朝凤之人呢,自己好不容易将其豢养起来,最后还是没能保护好鱼儿。

像南宫澈这般早已麻木不仁的人,除了对鱼儿有着莫名的恨之外,还有侵占的爱,自然是看不得任何人敢对白朝凤有半点非分之想,可如今没想到,四兄弟不管出于何种目的,竟然就这样不谋而合的出现在这。

四兄弟,一个看着一个,一阵莫名其妙,又不吱声。恰逢此时,皇上派人过来伺候彼岸,南宫德见人就逮着问。

南宫德:“你们这是作甚?”

婢女:“皇上有令,命我等伺候彼岸姑娘更衣”

四兄弟一听,脸瞬间拉的老长,以为是皇上要召见彼岸侍寝呢,心里一阵紧张起来。

婢女:“皇上还说,今晚晚宴,请彼岸姑娘抚琴,所以”

南宫德:“哦,下去吧。”

四兄弟一听,不过是让彼岸去抚琴罢了,害得自己都捏了一把汗。此时彼岸被众人围着,也不好下手,四兄弟只好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各自散了去。

待到晚宴时,殿内山珍海味、金汁玉琼,觥筹交错,文武百官,侃侃而谈,好不热闹。只有南宫德、南宫韬、南宫澈、南宫翾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澈王妃紧挨着南宫澈,坐在南宫澈身旁,伺候南宫澈,自己可是为了今天的晚宴,自己可没少花心思好好打扮一番呢,南宫澈却一如既往的,看都没看澈王妃一眼。澈王妃兴许也是习惯了南宫澈这幅模样,所以自己还是能够管理好表情,客气的面对众人。

酒至半酣,皇上命人去传彼岸过来舞上一曲,想要见识见识这个花魁的本事。片刻过后,彼岸身着一身华服,款款而来,妆容妩媚,发饰精致,连发簪都在摇动着风情万种,加之这张盛世容颜,众人瞬间就看傻了眼。

彼岸来到殿内中央,朝皇上拜了拜,便坐了下来,拂动琴弦,一气呵成。众人都惊掉了下巴。

南宫德看过彼岸无数次登台,知道这些对于彼岸来说,轻而易举,所以,南宫德如从前一般,欣赏享受其中。

南宫韬看着彼岸在琴弦上每一根跳动的纤纤玉指,每一道舞动飘起的衣袂,心里更是坚定要将彼岸变成太子妃。

南宫翾却是万分伤感,眼眶湿润。在南宫翾眼里的彼岸,面若冰霜,冷艳孤傲,早没有了昔日那份俏皮纯真的模样。越是这样,南宫翾越是心疼眼前之人,也越是自责自己没有守候好他的灵儿。

南宫翾只想将彼岸带走,让她看看她的孩子都已经多大了。南宫翾一想到他们的孩子南宫麒询问自己母亲的模样,两行清泪不禁流了下来。南宫翾趁人不注意,赶紧拂袖,擦了擦泪水。可这一切,彼岸都已不敢多看南宫翾一眼,彼岸认为自己此生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

南宫澈凝视着彼岸摇曳的身姿,思绪回到了那段对于南宫澈来说,短暂而唯一幸福过的时光。囚禁彼岸的日子对于南宫澈来说是天堂,但是对于彼岸来说,那就是地狱,是一生都无以磨灭的伤痕,是自己苟延残喘活下去的勇气,就是为了将这个人一同送入地狱。

只有澈王妃看着彼岸那双冷眸,浑身发麻。从彼岸进入大殿那一刻,澈王妃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所谓花魁彼岸不就是南宫澈百般宠幸的哑巴鱼儿姑娘么!那张花容月貌的脸,澈王妃无时无刻都难以释怀。

彼岸自然也注意到了澈王妃,故而,时刻朝着澈王妃的方向看去,仿佛要将澈王妃生吞活剥了一般。澈王妃亦从彼岸传来的眼色中看到了杀气,如同针芒在身一般,坐立难安。

深陷彼岸容貌之中的,除了众皇子之外,还有那个不服老的皇上。皇上仿佛像忘了今日那些个皇子向自己提出要纳彼岸的事来,自己早就想要独占彼岸了,所以,这次没等其他皇子开口,皇上便想要先下手为强,准备让彼岸今晚侍寝了,好以此打消其他皇子的念头。

皇上以为自己是一国之主,无人能抵挡得了这次千载难逢,一步登天的机会,她彼岸也不例外,所以还想体面的给彼岸赏赐一番以彰显他皇上的魄力。

皇上自然万万没想到她彼岸的傲气,更不会想到她是白相国之女白朝凤,白府可是皇上下的诏书,灭了白府九族啊,白朝凤怎能忘了此等仇恨,怎能忘了亲眼目睹母亲倒在自己面前的绝望跟痛苦。

彼岸痛恨这些高高在上,玩弄权术之人,草菅人命之徒,可彼岸也不会委身堕入后宫以此来接近皇上。彼岸此时最想杀掉的人不过是南宫澈与澈王妃!澈王妃已然感受到了这股扑面而来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