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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宋知非在大多数文学作品里都读到过爱,《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穷尽了爱情所有的可能性,《安娜卡列尼娜》里安娜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撞向货车。

就连看武侠,金庸先生也写爱,“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欢[《白马啸西风》]。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幼时半知半解,少女时代看着周围的朋友们各自陷入爱河。等到宋知非开始提笔写情爱,隐约能够体会三四分,但多数对爱情的概念还是来自于所读书籍的共情。

现在薄幸坐在她旁边,宋知非终于全懂了。

因为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那颗明星。

所以之前的深夜痛哭、辗转反侧、愤恨难言,都不再那般值得介怀于心了。

爱意让人变得强大。

如果没有中间那三年,他们在最初相遇就摊牌说喜欢,十八岁的宋知非跟二十一岁的薄幸,也未尝不可。

郎才女貌,家世显赫,佳偶天成。

可两个完全没有被岁月打磨过棱角的人相爱,注定了是要互相打磨彼此的。

其实也未尝不好,桀骜不驯的冷清少年,和张扬肆意的欢脱少女,宋知非提笔就能写出十五万字短篇。

红灯转绿,宋知非还陷在思绪里,后车短促的鸣笛,把她拉回现实。

宋知非发动车子,眉头完全舒展开来,前面没什么车,她开的很快,夜风袭面。

“我好爱你呀。”宋知非的声音很有辨识性,她说普通话的时候音色清脆,但带着点江南的软声腔调。

薄幸正转着打火机的手停了动作。

“我好爱你呀。”宋知非第二声比第一声的声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