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非默然回眸,黑眸里漾着水雾,眼圈还是红的,她俯视薄幸,偏了下头,不去看衬衫敞开那处,努力压着过快的心跳,淡淡问,“干嘛?”

薄幸不语,只是安静的牵着,宋知非也不挣扎,她等他回话。

半响后,男声暗哑,薄幸试探着问,“需要我帮你去前台开个新房间吗?”

电光火石之间,宋知非忽然读懂了薄幸此刻的举动。

她大半夜的突然问薄幸吃桃子吗?本来就不是太寻常的事情。

又是穿着睡衣、眼眶泛红来送的,加上头发还没完全干透,那瓶用来做道具的眼药水就摆在薄幸目之所及的地方。

种种迹象叠加在一起,在薄幸眼里,分明就是副自己跟室友闹了别扭,还没吵过,人家被气哭,拿着眼药水跟桃子离屋出走,可怜弱小又无助,正在寻求安慰的模样。

君子行径,莫过如是。

宋知非心头那块柔软的腹地被狠狠的戳中,原本就哭到酸痛的眼眶架不住泪,晶莹的泪滴顺势而下,砸进地毯里,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薄幸是真的没哄过什么人,他从刚才坐下那刻就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安慰宋知非。他直男一个,兄弟又都是顾意跟张凌这种货色,自然不懂女孩子之间的友谊跟相处方式。

但明显宋知非和乐婉娩的关系算亲近,薄幸不知前情,也找不到话题宽慰宋知非。

反正他主观臆断出宋知非现在的状态不合适回去。

刚刚是情急才抓住了宋知非的手。

而现在是薄幸不想放了。

“你……”泪滴落在地上,也落在薄幸心里,他素来都镇定自若惯了,现在手足无措的对着在哭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