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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晃荡去了附近的妇幼保健院。

一路行来,做人流的和待产的完全是两种状态,一群怀孕的女人,因着不同的选择,走向两个不同的分叉口,一边满是新生的希望,嘴角带笑,一边是脸色惨淡的发愁。

初壹戴着口罩,沉默地走到人流区,有哭哭啼啼的小女生,也有满不在乎的同龄人,还有一些不想要二胎的。

大多数人对女人打胎的感官不好,说的全是女人不自爱,作践自己。有个嚼泡泡糖的女人来了两回,实在听那女生哭得厉害,安抚地说,“没事,我流过一次,没你想的那么疼。这儿的医生技术好,回家好好养就行了。”

那女生听了,哭得更厉害了,抽抽噎噎地打哭嗝:“我不想流,可我也不想生。”

初壹也让她哭得心烦意乱,不远处有人在介绍流产过程。她听了一会儿,小腿直哆嗦。刮宫听起来就好疼,听说全凭医生经验和手感,要是刮不干净,还得再来一次,再加上那些老生常谈的打胎对身体的损耗很大,甚至还可能引起不孕不育的问题,她听不下去,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流是肯定要流的,她不怕疼,只是那些七七八八的后遗症让人心生胆怯,平日里胆子再大,在这些地方也还是传统和保守的,又觉得悲惨,自作孽不可活,心里悲戚戚一片。

许是在医院给的打击太大,脑子乱哄哄的,初壹早早收工准备回家睡一觉。

回家的路上,眉心突突的跳,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又走两步,眼圈不自觉地红了,她眨眨眼,心想着夏秋雪还在家,不能被母亲察觉出异样。

可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向来很灵。

一打开家门,就见顾景澜,手里还攥着她丢掉的显示着两条杠的验孕棒。

她心下一凛,眼皮跳得更厉害,显然她妈出去了,不然顾景澜哪里能这么安然地在她这等着,早就被夏秋雪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