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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成了灰。”

元灼忽然有些站不稳,脸色泛白,手握着桌角,“烧成了灰?”

谢如点头不语。

书房的东西两边墙上各自挂着一幅画。一副谢如立马可以辨认出,是谨嫔。

另外一副,像是画的御书房,只是高高的门槛之上,坐着一个三四岁小女孩,朝着书房外头,女孩身侧放着几个桃子。

谢如第一眼看到这幅画之时,便猜皇帝画的是谁,至今未解。若是王雪澜同杨正的孩子,年纪也没到这。

书房里头安静了许久,直到皇帝缓过来,语气比方才更冰冷,“那些人,不必救了,全处理了吧。”

“为何?”他又改变主意了?

“给她殉葬。”

“三千多人?”

“去办吧。”

这种时候,谢如明白自己多说无用。自谨嫔不见那日起,皇帝表面上不动声色,私底下将所有的暗卫派出去找人,回了京城之后,派去的人就更多了。知道内情的总觉得凶多吉少,却无一人敢在皇帝面前这么说。

可是不劝,他就没有停手的意思。这重任就落到了谢如身上。几日前这衣裳便被找到了,谢如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禀告皇帝。

若是知道他会做这决定,谢如宁愿私自烧了这件衣裳,皇帝不死心就让他找一辈子去。

“何必呢?你不是日日抄佛经吗?也该明白,三世因果,真实不虚。这么多条人命,徒增你同她的业障而已。”

“业障”皇帝喃喃自语后,抓起沾了灰的衣裳,低眸去看。

己卯年亥月,多地饥荒,瘟疫蔓延肆虐,染病之人多达八万之多。朝廷无计可施,设多处难民营,天下名医束手无策。

次年未月,皇帝复位,疫情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