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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元灼打量了一番这位杨县令,先头在扬州之时便已经看出来了,此人做不来阿谀奉承那一套,在众多官员指之间得格格不入,这种人其实并不适合官场

“说一说你那位夫人吧。”元灼终于开口。“从王家遭难开始说。”

杨正明白皇帝并不信任自己,若是令元灼相信王雪澜便是扬州王氏的后人,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我夫人她是王家二房所出之女,十五年前王家被下令满门抄斩前夕,岳父岳母早已经听了风声,连夜将雪澜送出了京城,找了下人之女顶替。雪澜被送到扬州亲戚家里,可那门亲戚怕受牵连将雪澜扔进到了尼姑庵门口。”

书房之内,杨正知无不言。慕长安坐在元灼身边听着,只觉得这一切惊醒动魄的。

“后来呢?”慕长安问。

“我岳母心里也明白,雪澜不太可能被留下。我的母亲同她是闺中密友,岳母同时写信给了我母亲,叫她帮忙看看扬州的亲戚会怎么待雪澜。就这样,我母亲发现雪澜被丢掉之后将她抱回了家,也并未告诉她身世。”

杨正顿了顿。

“那位扔掉雪澜的亲戚,便是扬州知府家。新帝即位之后,他怕受牵连,便想大义灭亲,又可借此邀功。”杨正说完,跪道地上重重地朝着皇帝磕了一个头,从袖中掏出玉佩来,呈给元灼看。“望皇上看在雪澜是太后的亲外甥女份上,救她一命。”

元灼本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伸手接过玉佩,翻看了一会儿,确实同他母亲那块十分相像,可他没留意过王雪澜的长相。

“朕该救她吗?”他斜睨了一眼身边的慕长安。

“哥哥不该救妹妹吗?”慕长安反问他,更何况这是他除了谢如以外,仅剩的母族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