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就感觉四肢失去了知觉,没有那双温热的小手贴着他皮肤的触感,也没有子弹迅速地穿入、厮磨开皮肉的撕裂感了。
左臂的僵硬感尤甚,重得动不了,整条胳膊像是被打断了,然后又给他打上了钢板组合起来。
他想去找腰间别的枪,可是没有力气。
他口袋里还装着把防身用的折叠军刀,那是去年有人从尼泊尔带来送给他的。
那个人是当地有名的毒贩,为了巴结康泰亨,先撬开了他这道阀门,几番周折才参与进了伽卡当地的毒品jiāo易之中,然后贩毒大赚一笔快钱,去澳门豪赌挥霍,折腾gān净了再回来找康泰亨。
后来那个人死了,是他杀的。
用那把刀。一刀毙命。
后来他觉得不解气,还补了好几枪。
阿阚在旁边劝他别làng费子弹,打成筛子人也活不过来,活该这个狗胆包天的想私吞了康爷的货自己独占鳌头,甚至还要对他和阿阚他们下黑手。
他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很多年,都没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了。
有毒品是催眠的吗?
他没见过。
他是谁?
是沈知昼吧。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不知道。
太久了。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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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晨光微熹,天还不大亮,晚晚就起来了。
因了几日前给沈知昼做了手术,他还没恢复,加上当地又发生了些事情,需要医疗队协调配合展开救治,他们回程的日期一天天地推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