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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似有不满,也朝他看过去。

听到袁广叫到自己,徐俨初“唔”了一声,笑道:“袁将军的计策如惊涛骇浪,必让蛮子们淹得找不着他母亲!”

众人面面相觑,袁将军轻咳了一声,准备继续说话,但被江阗给打断:“猖狂!不就是歪打正着断了流么,给老子神气什么?”

江阗的暴脾气人人都知晓,所以人人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替徐俨初说话。不过他们发觉自从他提出的截流这个计策损了北越小半个军队之后,徐俨初越发得目中无人。更无人打心底想帮他说话。

李翊之看着地上的被徐俨初摘下来的那根蜷着的粗发,又想起方才他眼中的嫌弃之色,于是劝慰江阗道:“将军不必与俨初置气。年少骄狂乃是因不知天外有天,还请将军不要计较。”

“不知天高地厚!哼!”江阗仰着下巴扔了一个白眼,不再去看一脸不在意的徐俨初。

李翊之虽在朝堂上无甚官职,但外祖父位居九卿之首,对这个外孙更是器重。所以就连袁将军都得看在李翊之的面子上劝江阗。

而徐俨初充其量不过是白崇的女婿,在朝中的扎根程度在这些人中显得更是单薄。自然是无人主动帮衬的。

徐俨初拖着长调“啊”了一声,听着李翊之的卑谦之言,又扫过众人,目光停在江阗的戎装上,道:“你就是江阗?抱歉,你们这些个骠骑将军啊,威武将军啊,哎是不是还有神气将军?衣服一样,胡子东倒西歪,不谋而合地不修边幅,恕在下辨认不出来噢。”

此话刚以一降调之音收尾,江阗咬牙切齿地怒吼一声“竖子”便踏过半人高的沙盘,向他挥剑砍去。

徐俨初依旧泛着笑,上半身往后一仰躲过了第一剑。身形一转,朝营帐外冲了出去。

江阗怒目而视,骂了几声“狗娘的”便跟着追了出去。

形势突发,众人还未来得及劝架,便不顾此刻还在商议军事,直接开打。

“你骂我什么?”徐俨初踩到军旗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江阗。他一身常服,未着盔甲,此时逆光而看,像是江湖侠客般潇洒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