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柏林脸上挂着的是他一贯的笃定而高贵的笑。林漫语紧拥住楚动晨,试探性地轻语道:“楚动晨,我想去纽约见一下柏弈毕竟,他是”

余下的话林漫语始终没有说出口,但楚动晨已经了然,他轻抚林漫语的短发,温柔地安抚:“恩,去吧。等你见完他,我就带你去看奶奶。”

“楚动晨”林漫语抬头看向楚动晨温柔的眉眼,琥珀色眼瞳中满是感激与感动。

见林漫语一副感动地热泪盈眶的模样,楚动晨坏坏的唇角一扬,方才还温柔的语气变得狡黠而暧昧:“你是不是应该用什么来表达一下对我的感激?”

“你。”一见楚动晨如此表情,林漫语立即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当下俏脸飞红。

楚动晨却不给她害羞的时间,迅捷地炙烈的唇将她娇嫩的双唇封住。

温存而略显激烈的吻里,林漫语变得顺从而享受,脑中意识模糊,只回dàng着幸福的钟声。

三天后。

机场的特别通道前,带着鸭舌帽的楚动晨将帽檐压得低低的,在他面前是同样“全副武装”的林漫语。

“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楚动晨再次不放心地嘱托。如果早知道自己会如此不舍得,他当初一定不会同意让林漫语去美国看柏弈,至少要等赛季结束,他和她一起去才行。

“知道啦,你都快成唐僧啦~”林漫语故作轻松的语气,其实心里也是满满的不舍。

“笨蛋~”楚动晨宠溺地叫了一句,食指亲昵地刮过林漫语的鼻梁。

“飞往美国纽约的次航班即将起飞,请尚未登记的旅客”机场广播传来工作人员的提醒声。

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漫语,楚动晨一手拉过面前的瘦弱女孩,将其紧紧拥入怀里:“每天至少给我打两个电话,有什么事就回来。我打完这星期的比赛就去纽约,然后我们一起去加州看奶奶。”

楚动晨用略快的语速重复自己说了不下10次的叮嘱。林漫语不再取笑他罗嗦,只同样紧紧回拥住他。

广播里又一次传来提醒,林漫语依依不舍地离开楚动晨的怀抱,依依不舍地向登机口走去。短短一段路,林漫语却无数次回头看向楚动晨,而楚动晨亦是在不远处紧紧注视她的身影。

而登机口旁边站着的,是扬着笃定而高贵笑容的柏林

就这样,林漫语离开楚动晨的怀抱,在他的目送下,走向了一直等待着的柏林。他们心中期待的,是一星期后他和她一同坐上前往加州的飞机。

然而,或许期待只是期待。

☆、柏林的未婚妻

当林漫语跟随柏林来到纽约,她在飞机上想象的或激动或沉默的与父重逢的场面都没有出现。迎接她的也并不是想象中缠绵病榻的老父,而是一个身着笔挺西装、静静阖目于水晶棺中的亡人。

柏弈去世时柏林正与林漫语在飞往纽约的飞机上,所以他并未能第一时间收到父亲去世的消息。然而,当他带着林漫语来到出机口,两列神情肃穆哀伤的“柏家”保安的自动登场已经让他有了不祥的预感。

训练有素的保安们为柏林和林漫语开辟出一条道路,柏林并未多问,拉着林漫语坐上了早已在机场出口等候的加长林肯跑车。

见柏林上车,司机立即发动引擎,而在车内等候的柏氏管家则转回身,哀伤而自责地向着柏林弯下腰,在他花白的鬓发下,是一双红丝满布的苍老眼眸。

“季叔,发生了什么事?”柏林心内已有预感,但他犹记得自己离开美国时父亲病情好转,于是带着镇定而复杂的语气开口。

“老爷老爷他”季叔在柏氏集团创立之初就一直跟随在柏弈身边,更是从小看着柏林长大,此时他语气哀伤,虽未言明柏林却已知家里的变故,脸上仍qiáng装镇定,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靠倒在座椅上。

“柏林”林漫语担心地看向身体瘫软却犹自qiáng装冷静的柏林,从下飞机开始,一路上所遇之人的神情已经让林漫语察觉了什么,但她尽量不让自己的思绪去触碰那个悲伤的猜想。

听到林漫语的低声喃喃,柏林转头看向她,惨白的双唇努力挣扎出一抹微笑:“我没事。”

林漫语从未见过这样的柏林,就像一个无依无靠却还要假装坚qiáng的小孩。在她的记忆里,柏林一直是高贵而冷静的,即使是在宣告“她是他未婚妻”时,他依旧冷静高贵到令她害怕,她从不知道原来那个高高在上,仿佛将一切握于股掌的柏林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