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赵景坤气不打一处来,拉着户部尚书柯仁,小声骂道:“柯尚书,你糊涂啊,你怎么能答应那余实安插去了户部司,其余部门还好,户部司掌管南京所有土地赋税,鱼鳞造册,若是被李逍从中挑出毛病出来,那就是大大的不妙。”

闻言,柯仁反驳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昨日我就说此计不妥,你非要说用那奸计,你说好的死士万无一失,结果呢?那余实还健在!那国师在早朝上,目光不停地看向我两。恐怕事情已经败露了!”

赵景坤骂道:“放屁,败露什么,那李逍分明是诈唬我们的,我派出去的死士就算死了,也不会牵连到我们身上,怎么可能败露。倒是你当初和我商议的时候已经答应了,现在出了点事情就慌成这样,色厉而胆薄,被李逍趁虚而入,让他得逞了。”

柯仁无奈道:“现在事已至此,多说无异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景坤道:“掌握了户部司,就能明确的掌握土地归属情况,就比如你柯家,整个家族里的土地的有五六十万亩吧,是分散在不少人的手中,除了免税之外,明面上看不出来这些土地实际上都是你柯家的。可如果有了鱼鳞册,再去实地观看,就会发现土地成片,整齐的连在一起,就能发现猫腻。我们的底细就全部摸透了。”

柯仁道:“的确如此,实在不行,你再派些死士过去?”

赵景坤无奈道:“哪里来的这么多死士……实在不行,你……”

他放低声音,小声道:“去把案牍库给烧了。”

“疯了!”柯仁道:“案牍库被烧,我这个尚书难逃其咎,必死无疑!”

赵景坤道:“找个替死羔羊。”

柯仁道:“不妥,这样干,恐怕我就是必死羊羔了!”

赵景坤想了想,此举的确有些不妥,国师前脚安插人进去,后脚案牍库就烧了,有些明目张胆……

他沉默良久,又道:“好了,暂时先不讨论此事,此时再议,你先继续拉拢余实……”

柯仁点点头:“只能先这样了……”

……

……

一周后。

南城军营,校场。

秀才们正嘿呀嘿呀的跑步,来到南京已经有一月的时间了,秀才们的身体经过这一个月的吃喝调养,体魄见涨。

胆量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无论是坟头睡觉,还是抱着纸人睡觉,现在都不害怕。

甚至有人晚上,还一次性抱着两个纸人睡觉。

一胖一瘦,说是比翼双飞……

此时,李逍和李景隆正在场上观看这些秀才们。

李景隆一边看着,一边闲聊道:“国师厉害啊,雷厉风行,不动则以,一动就是要害,一次性拉拢八个官员在各部居要职,算是有一批人手,咱们接下来办事情就好办多了。最重要的是,此举无疑是告诉了其他不少官员,只要跟着你国师身后,是会得到很多的好处的,大家都愿意与你亲近了。”

李逍微微点头:“谢景隆夸奖啊。”

李景隆哈哈一笑,又略显疑惑的道:“不过,国师既然拉拢了一些人,可接下来的时间,又风平浪静了,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不是给那些贼子思考对策,这是为何,为何不一鼓作气呢?”

李逍淡然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刀不误砍柴工啊,咱们得先把斩首用的刀给磨砺好,打磨锋利在再出手嘛。”

“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