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有点意外, 看向沈胭娇的眼神也温和了不少:这侄媳也挺可怜的, 原来她那状元侄子, 私底下也是一样风流成性。
兰宝儿拿一通编的谎话唬这四少夫人,也没想到, 原来这四少夫人早就对这状元郎失望了,怪不得能发誓愿跑到庄子上。
她暗暗将这话传到了魏雨桐那边, 虽不知道这魏雨桐为何关切这些,但她既是六王爷放在状元郎身边的眼线, 自然什么事都要禀告一声。
那魏雨桐听了,先是诧异, 继而哼了一声,也对沈胭娇这边懈怠了心思:原来也是一个可怜人, 真真白叫她嫉妒一遭了。
她还特意叫人寻了当年顾南章的乳娘,问了顾南章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本想让兰宝儿那么说,让那沈胭娇也嫉妒发疯一回,谁知竟是这样。
没意思。
想到六王爷有意无意透露出的,这一次赈灾, 那状元郎只怕有去无回……一个没宠又将守寡的沈胭娇, 已经没了令她多报复的心思。
且六王爷这边也不安生,各种事项貌似也繁杂, 常是黑着脸,她一个侍妾,又哪里敢再添乱?
只吩咐兰宝儿,让魏夫人也在国公府里安生些,只说日后必定有她的好日子,不要一时情急。
那魏夫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她如今气势也摆够了,死死压了钱氏一头不说,世子夫人和沈胭娇两人,又都肯在她面前乖巧听话……
她面子挣够了,知道钱氏这“肥羊”也跑不了,便立刻应了安稳了下来。
回府也就这么一日后,沈胭娇明显觉察到,在她那次的刻意示弱后,那兰宝儿像是一下子没了在她面前嚣张跋扈的心思,日常是打扮好,陪了魏夫人出去赴宴听戏……
要么是叫了说书的女先儿来府里花园子那边消暑的轩亭里,听书听唱的,很有些自得其乐的意思。
钱氏的私房钥匙,那魏夫人最近也没再想法子逼迫。
这府里的日子,竟一时安稳了许多。
安稳虽好,可事出蹊跷。
无论魏夫人,还是那兰宝儿等人,都不是省事的。
这些人能安稳下来,必定是有什么缘故。
沈胭娇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她倒不是担忧自己的日子,以她的算计手段,何时下狠手,何时要示弱……她心里都清清楚楚。
只是,顾南章走了这几日,一直没有平安信传来,令她心底难安。
又过了十日左右,沈胭娇正在辰石院看苏青官递进来的账簿子,忽而听到辰石院外远远一声哭号声。
“什么动静?”
一旁正收拾东西的秋雨疑惑道,“这国公府院子里,谁敢如此放肆?”
然而她话音才落,又传来几声哭号声。
沈胭娇放下手里的账簿子吩咐道:“去瞧瞧,问问是何人在这边哭号?”
不等秋雨应了一声出去查看,便有钱氏身边的刘嬷嬷跌跌撞撞冲进了辰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