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胭娇也觉得那人事多,“京中这么多铺子,难不成还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了?”
“阿姐,”
沈晏柳道,“不单是为了地方……那人的旧馆里,还有几十架的藏书呢——听闻里面有一些难得的书籍。”
沈胭娇:“……”
“阿姐替我去盘下来罢,”
沈晏柳道,“姐夫是太学若水堂出了名的才子,这么一说他必定会应了的。”
“也好。”
沈胭娇没有犹豫,为了阿柳做什么都行,何况只是借一借那人的名头。
沈晏柳见她应了,去叫过来洛青石,吩咐了几句,而后洛青石就匆匆离开了。
“我让青石去那边回个信,”
沈晏柳道,“那主家多事烦人,说是必定要先会了买家,能让他有所叮嘱,才能交付妥当。”
沈胭娇点点头道:“若是今日就有了定论,那正好今日我们见一见他,而后你也能尽快着手去做了。”
好在洛青石没多久便回来,传来一个好消息。那旧馆的主人,恰巧今日有闲,且在附近正垂钓消遣,便说一个时辰后就过来见一见。
沈胭娇和阿柳一起用过饭后,便叫人撤了这席,重又叫人将茶炉搬来,一应茶具也要了过去。
借着这山光水色,沈胭娇打算亲自为那主家烹茶,好叫这一次商谈,能够顺利成交。
一切准备妥当后,那主家果然按时到了。
这人一身青袍飘逸洒脱,头上却戴了一个斗笠。
一进门,这人便摘了斗笠。
他摘下斗笠的同时,沈胭娇与沈晏柳,乃至洛青石都是微微一怔:
没有别的,年少俊美的人倒是常见,可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能有这般清举爽朗,风姿盈秀之人,实在是少见。
沈胭娇甚至想着,单凭容貌,或者顾南章比这人能略胜一筹,可要是看这人气度雍容温润上,却更为亲和一些。
她本以为主家或者是一个斤斤计较的难缠之人,万万没料到,竟是这般风度。
这时,牙行的人也忙忙做了绍介,牙行这位老人家,大约也是被买卖双方的容貌气度给惊到了……
一时间,一向老练的人竟也略有了些磕巴。
“原来是太学若水堂学生的家眷,”
这中年男子微微笑道,“极好,极好——只是,为何是女眷过来商议?”
“家夫病了,”
沈胭娇张口就来,“况且家里的事,也都一并交与我打理,他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中年男子赞许点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