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微风拂过,微微吹动黛色衣摆。
螭龙环佩?
郁阙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沈彦他竟然、竟然还戴着她送他的定情玉佩。
不,他绝非对她念念不忘,他只是将其当做普通饰物,习惯佩戴了罢。她腰间也佩戴着螭龙玉佩。
立即偷偷解下塞入袖中,待做完这些再抬眸时,她发现沈彦光明正大地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比冰湖的湖面更平静些,她心虚的模样全落入了他眼睛,沈彦看她估计像看一个痴心错付的傻子。
郁阙不免自嘲。
船停靠到湖心码头,沈彦起身对萧默道,“多谢萧大人慷慨相助。”
李昭儿也是笑着行礼。
萧默笑笑,起身相送,“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李昭儿临走时瞥了郁阙一眼,跟上了沈彦的步伐,等到了岸上,李昭儿道,“沈郎,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萧默今日穿了茶白色衣袍,她也一样,你不觉得凑巧么?他们两人”
沈彦继续往前走,“郁家在对岸有个庄子,今日游湖的人多,她只是借了萧默的船渡河罢了。”
李昭儿想也是,萧默府里美妾如云,怎么会看得上郁阙这么单板无趣的女人。
船舱里静得出奇,郁阙并未从这一趟偶遇回过魂。
狐裘忽得落在她肩头,萧默亲自替她披上,嘲讽道,“就这么怕故人知道你给本官做妾?连穿一件狐裘都不敢。”
郁阙扯下狐裘,怒视他,一双美目黑白分明。
男人摆出一副无辜样子,“怎么了?萧某助人为乐,夫人不夸夸我?”
“还是说夫人看到他们未婚夫妻情意绵绵,吃味了?”
郁阙:“你故意的是么?”
“怎么说?”
“你今日带我来游湖,故意请他们登船,而后看我狼狈的模样。”
萧默收起笑意,“难道萧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知道他们包的船坏了?而后又恰巧遇到我的船?”
“那既知他们登船,为何不即刻开船?”
“你没穿狐裘,是准备将自己冻死么?”萧默反问,“你与沈彦缘分已尽,恩怨两清,也已经各自婚嫁。夫人自己心里有鬼,回头又怪到我身上。”
“各自婚嫁?”郁阙不禁自嘲,“给你做妾,躲在阴暗的角落见不得人,我这哪里算是再嫁?”
一句话挑起了男人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