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今日宫里有大朝会,下人怎么没有唤他?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掌心扶额,刹那间,眼角余光瞥到了身侧那鼓起的衾被。
萧默僵滞。
他从不酒后乱为,这种荒唐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不会随便拽个女人就上榻。
昨夜
女人身上裹着锦被,身背对着他沉睡,如瀑般的乌黑发丝散在褥子上,堪堪遮住雪白纤柔的肩胛。
昨夜确实有两个美妾侍候他左右,萧默记不清她们的容貌。
会是谁?眸光定了定,女人乌黑的发丝里露出一只珍珠耳坠,珍珠硕大,晶莹雪白,是皇室贵妇才能佩戴。
若他没记错,这样的珠宝他只给了那个女人。
一个妇人,御史之妻,他动用手段折辱之人,他竟然与她有了肌肤之亲?!
他承认自己酒后失了分寸,记忆翻涌起来。
是他主动去含女人鬓边的珍珠耳坠,也是他动手褪了她那身如白色山茶一般蛊惑人心的外袍。
她的体温,她轻声呢喃,还有她主动印上他的唇。
萧默分不清,究竟她有意勾引还是自己
但她休想因为与他有了这一层关系,就从他这里得到半点好处,但凡她生出这样的心思,他会叫她生不如死!
她性格死板,执拗无趣,如一潭死水,原以为与这样的女人缠绵会是一件没什么意思的事,他甚至嘲讽过宁王。
但是萧默不得不承认,昨夜她鬓发间若有似无的馨香,那紧缠他的玉臂,还有她耳语般的呢喃,软绵的唇瓣。
他醉死在她的温柔乡里。
萧默眸光冰冷,伸手轻扯被褥,以证明他的猜想。
锦被之下是羊脂白玉的肩背,裙裳不成个样子,雪白肌肤上、
睡梦中的人蜷缩起来,好似无助的幼兽,闭着双眸,浓密鸦睫,“我冷子絮”
子絮?男人眸光凛冽起来,原来昨夜她是将自己当成了沈彦。
在他的榻上,口中却叫人其他男人的名字,可笑!
女人有转醒的迹象,萧默移开手掌,侧身躺下。
“唔”
温暖的衾被,熟悉的沉香,这一切都将她带回了庄国公府的小院,“子絮”
她缓缓睁开了双眸。
此处不是家里,此处是、是、郁阙撑坐起身,一眼瞧见了边上沉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