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此时,他的小臂伸出水面,声音低沉:“可要再添些热水?”
她睫毛轻颤, 将视线转到屏风上面,即使屏风上并没有什么精致图案,只是一个素面竹屏风。
她只是羞于去看他的那只手,那只骨节分明, 带着薄茧子,无名指还带着她亲手戴上的金戒指的手。他手指比她的粗, 她为他做的男戒是比较宽的, 戒指里边刻着两人的名字,外边雕着祥云的纹路。
然而,她的羞怯, 他似乎并不知晓。
樗里疾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颊,问道:“可是累了?”
徐瑾瑜被他的触摸一惊,身子往右一躲, 脸颊和他的手背拉开缝隙。
他用的那只手, 摸的她的脸。
樗里疾看她的动作, 也是一愣, 手还保持着方才的动作,尴尬的僵在空中。随后他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
是害羞了啊。
他的手重又落在她的腰间,“怎么?自己的也嫌弃?”手臂用力,将她往自己的腿上拉了拉, 将头靠在她的脖颈处。
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尖, “再说了,在水里那么久, 那些水早就被冲干净了。”
本就臊的不行的徐瑾瑜,耳朵此时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地厚。
明明之前他是喜欢用右手的,怎么这次偏偏换了左手。还问她,是不是感觉不一样,她要怎么回答?她根本羞于启齿。
她突然想到在南山养伤的那段时光,她为了给他解毒找草药,差点坠崖,伤了腰和脚腕,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那时候她疼地在床上哼哼唧唧,他就爱明知故问。问她,需不需要他帮忙。
她不答,他就继续追问,非要她拉他的手,他才动。更过分地是,他还总是喜欢问她,感觉如何。
那时住在营地,营帐比不得宅中的房屋,在帐内还能听到外边侍卫的脚步声,她也不敢出声。只能难耐地咬他地肩膀,或者吻他的唇,好让自己不发出那羞人的声音。
方才,她也没有回答他的问。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次确实跟之前都不一样。
她想,或许,今日是在水中。又或许,是因为他用的那只手,上面还带着他们的对戒。
不行,不能再想了。
她捏了捏他的胳膊,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回榻上了,泡的太久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