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细细剖析,其实自己从离开徐家沟后的诸多作为其实也有破绽的。
诚然,她靠着超多的知识储备,做了不少让人称奇的事,想出来不少他人认为新奇的点子。但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名利双收之下也是面临着种种危机的。
之前的她习惯性地回避这些问题,这些矛盾,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思考。今日上午她感觉自己头上时刻悬着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刺向她。
与他一起沉沦之时暂时地忘却了那写问题,但是带雨歇风止,激情退却,她也清醒过来,意识到有可能她的秘密有朝一日可能真的会暴露。
他说,分明他们刚刚还好好的,为何她现在会突然哭泣。他说,他感觉她随时会离开,她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
她晚上常常梦魇,梦到别人知道她是来自异世之人,然后把她当作怪物来看。她害怕他有朝一日发现她是来自异世的灵魂,会将她视作妖怪害怕地远离。
思及此她泣不成声,也不知如何回答他的疑问,“你不要问我好不好?”
此时车子已经出了城,到了郊外。樗里疾见她不愿意说,还逃避地将头转向一侧不看他,便撩开车帘命令道:“郯清,把马车停到前边的坡地,所有人守在外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马车。”
郯清驾着马车,方才也听到了车内两人的交谈。他其实也有些奇怪为何公子和徐医士两人又闹起脾气,听公子的命令,应该是要停车与徐医士谈私密之事吧,还是连他也不能听的私密之事。
樗里疾待马车停下来,确认所有人退到三十步之外便一把关上马车的车门。
抬起她的头,看着她那哭红的眼睛,凛声道:“瑾瑜,今日你我二人便坦坦荡荡地掰扯清楚。”
“你说不让我问你,那是不可能的。你不能让我彻底爱上你之后又将我扔掉,你就断了这个念头。我不让你离开,你永远也不能离开!说什么我发现你没那么好?你莫要为自己逃离找借口。”
徐瑾瑜缩在马车的一角抽泣着,“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想离开你,是我真的害怕你有朝一日会不喜欢我,甚至害怕我,想要离我远远的。”
樗里疾见她还是这般执拗,愤恨的说:“你是什么妖物么?我要怕你?在战场上面对重兵铁甲我都不怕,单枪匹马我也能杀出重围!我为何要怕你一个连剑都不会使的弱女子?”
徐瑾瑜泪眼婆娑,索性问道:“那我若真是妖物呢?你不害怕么?”
樗里疾被她气笑了,一字一顿道:“你倒是想的奇,我还未见过妖怪呢。那你说说,你是什么妖怪?是能把我吃了还是能吸食我的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