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听他控诉,也一口气堵在心口:“是,你没亏待我分毫,你还承诺我那么多,是我不识抬举,是我不知好歹,我应该跪在地上感恩戴德,谢谢公子你的垂爱!”
“徐瑾瑜,你就气我吧!”樗里疾喘着粗气,用手一锤旁边条几说道,“我只是问你信不信我。”
“这是我说信就能信的么?”她仰头说道,“之前我是信的,傻傻地信了,可是如今我清醒了,所有人都说不可能,是我异想天开,是我自不量力!”
樗里疾看她颓然的跪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身侧撑着身子,拳头则是紧紧攥着,两只眼睛亮闪闪的,仿佛眼泪要涌出来。
他猛然清醒,他现在是在做什么呢?
下午,他千等万盼地等着回话,晚上终于等来小风的消息。
来的路上他便想了,见到她后一定要好好安慰她,跟她说自己未来的打算,让她不要动摇不要信那些人的话,他还想如果她生他,想要气打他骂他出气,那他也会受着的。
可是刚才他是做的什么事?说的什么话?
分明是她受了委屈,让人那样子轻薄地说,她只是说几句气话,也没骂他,他就这般受不住了?
分明是他没有做好,没有保护好她,他反而质问她为何不信他。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瑾瑜,你若是不开心,想要打我便打我吧,想要骂我便骂我,只要你能舒坦一些。”说罢他便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
徐瑾瑜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她的手揪着他身侧的那点布料泣不成声。她发现,或者是今天重新发现,哭泣也是一件乐事。
可以将所有的不满、委屈、悲伤、压力、愤懑还有失落都发泄出来,而他那轻抚的双手,温暖的胸膛,则是给了她随意哭泣的支撑。
“没事的瑾瑜,想哭便哭吧,我在。”头顶传来他那轻柔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樗里疾感觉自己前襟都湿透了,听她由痛哭变成啜泣,耐心道:“瑾瑜,不伤心了,再哭嗓子都哑了。”他用帕子擦着她的脸上的眼泪。
狠狠发泄了一痛之后,她直起身子,将樗里疾往后轻轻一推跟他又拉开距离。
樗里疾没想到她哭完是这反应,看着眼睛红红的她,苦笑道:“你这是用完了就扔?”
“什么用完就扔?你也忒不知羞耻了。”徐瑾瑜笑骂道。
樗里疾看她终于有了笑意,揉着她的头发,“好好好,我不知羞耻,哭也哭了,吵也吵了,也该跟我和好了吧?”
徐瑾瑜眉毛一挑,睨着他说道:“我们之前有分手过?”
“没有么?”樗里疾弱弱地问,心想,是他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