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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看到红裳和赵一鸣一愣:为什么没有人来报给她听?雅音自她醒了问过无数次,可是那婆子只道不知,她原本心下就存疑;只是看婆子送上来的菜式,却还是她原来吩咐大厨房里做的,这才慢慢放下了心来。

她这里感觉到有些不好,便立时哭道:“老爷,婢妾、婢妾腹中的孩儿……”她想用此事来取得赵一鸣的怜惜。

“你腹中的孩儿没的好啊!想来他也是无颜来到世上的。”赵一鸣的话中有着几分冷意,让孙氏听得大愣,抬起泪眼看向了他。

“孙氏,你还不认罪吗?”赵一鸣瞪向了孙氏:“雅音可是把什么事qíng都说了。”

孙氏的脸一下子变了,她呆呆的看着赵一鸣,然后立时反应过来:“老爷,婢妾不明白老爷的意思;虽然婢妾没有保住胎儿是婢妾的错……”

赵一鸣冷然一笑:“你还有脸提及此事?不过,你亲手下毒弄掉了你腹中的那块ròu,我正在想算不算是你的功劳呢?”孙氏闻言脸色更是难看,她正要分辨时,却看到红裳走到她的妆台前,和宵儿取了那些小瓶儿来检视,她的脸一下子便变成了土色!

宵儿挑出来的每一瓶,都是她藏在其中的毒粉!红裳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瞪她,只是每取到一瓶毒粉,便拎着那小瓶平平静静的看她一眼,然后再把小瓶放到桌上。自始至终,红裳的举止都很轻柔,可是落到孙氏的眼中,却让她在心底升起了寒意。

赵一鸣的声音森然起来:“你还不说?要不要我来替你说?”

孙氏伏在chuáng上,被赵一鸣话中的杀意吓得全身抖成了一团,根本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了;赵一鸣瞪着她无一丝怜悯,喝婆子道:“她一个罪人如何还能好好的躺在chuáng上?给我拖下来!”

那婆子本来就被孙氏骂了一肚子的火气,听到赵一鸣的话,上前一把就把孙氏拉到了地上:孙氏是重重跌在地上的,她被摔得不轻,而且身子一挨到地上,凉意便窜到了她身上,她更是打了一个哆嗦。

赵一鸣一摆手,那婆子便出去了。

孙氏现在是小产期,也是在养月子啊,哪里能伏在地上?只是她身子本来就弱,再加上一惊一吓,哪里还有半丝力气,完全就是瘫倒在地上了。

倒也不是她不坦承一切,就算是她想说,现在她吓得六神无主,根本就说不出一个字来。

赵一鸣却没有踢她或是打她:这个妇人让他厌恶到了极点,他是连碰到她的衣角都感觉肮脏;只是冷冷的瞪着她,便自开始认识她时说起。

孙氏越听越害怕:一切都完了,赵府的人看来真的什么都知道了。直到这时,她才想起了雅音和母亲曾劝她的话: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为什么当初没有听了她们的呢?如果能早早的悬崖勒马,也许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她所做的事qíng,每一样说出来那可都是死罪!孙氏又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她感觉死期真得不远了。如此一想,她号啕大哭起来,打断赵一鸣的话,勉qiáng撑起身子叩头求饶,一连声的说,她知道错了。

赵一鸣抬起脚来便想踹过去,却又想起此妇人的不洁来,他硬生生的收回了脚,伸手便取过ji手掸子对着孙氏的头脸打了下去。

他气急之下哪里顾得了孙氏的头脸:“你知道错了?!我赵府多年无嗣,有多少孩子死在了你的手上?!你害死凤歌的母亲时,你可曾想过有今日?你一句知道错了,便想逃出升天,你在害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过,要放人一条生路!”

孙氏痛得连声尖叫,一边竭力躲闪一边哭着求饶;口里却不承认赵一鸣原配妻子的死因,同她有关系——那就是雅音一个人所为,她并不知qíng。

赵一鸣如此一听,更是火上心头,下手越发的重了;红裳在一旁看了半晌,这才上前轻轻的扯了扯赵一鸣的衣衫:“夫君——,息怒,身体要紧。”

赵一鸣这才住手,狠狠的把掸子掷在地上,指着孙氏道:“你事到如今还想狡辩,来人,给我拖出去杖毙!”

孙氏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掸子是用细竹做骨,有着几分弹xg,所以打在人身上是极痛的;而赵一鸣又是怒极出手,孙氏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一条一条都是被抽打出来的紫痕,如一条条青紫色的蚯蚓盘在她的脸上一样。

她的眼睛有一只可能是被打坏了,睁不开不说而且还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