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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老太爷带着一家人盛装候着;没有等多久,康王府的车驾便到了门前。

一番迎接叩拜是免不了的,不过让赵家主子们吓了一跳的是,康王爷居然夹在随从中进了赵府;红裳和赵一鸣等人还没有回过味儿来,忽然发现自己家的仆从中一人十分的眼熟,仔细一看,居然是于钧!

赵一鸣和红裳心下都生出了几丝惧意:改装之后行事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虽然小王爷和赵一鸣议得的确是好事儿。

“不知道赵兄意下如何?”小王爷看赵一鸣神游天外,便又问了一句。

赵一鸣这才醒过神来:老太爷去陪老王爷了,他只能陪着小王爷了;只是小王爷的话让他如何答才好呢?

赵一鸣这里不知道所措的时候,红裳和金氏也是一脸的为难啊:这要如何回复王妃才好?妯娌二人相视一眼,她们可说是十分伶俐的人,可是现如今却一筹莫展。

是应下来也不是,不应更不是。而老太太却不在房里,她去安排席面——其实她是知道自己应付不来小王妃,便以此避开了:红裳和金氏都没有想到老太太有这么“聪明”的时候。

康王爷坐在椅子上,先谢过了赵府代他把女儿养大之qíng;老太爷可是被康王爷的话吓了一大跳,连连谦让并请罪了一番。

康王爷却长叹一声儿:“你们也听画儿说过了当年的事qíng是不是?只是当年啊,我也是迫不得已,每每想起,我不只是对不起画儿母女,也对不起我的王妃啊;不过为了……,我也只能那样做。”

老太爷小心翼翼的听着,不敢乱开口答话;今天的事qíng,透着十二分的蹊跷。

康王爷所说同画儿就截然不同了,当年他是因为一件事qíng迫不得已,所以只能安排画儿母女出逃,并且还是由王妃出手——王妃无端便落了一个不贤善妒的名声儿;而且害的画儿小小年纪便受苦不说,还恨王妃入骨。

康王爷一叹:“王妃当时已经育有两子,哪里会容不下一个生了女儿的妾侍?”

老太爷只是诺诺的应着,不敢随便说什么:王府的家事,他有什么资格说话;而且这同他们赵府也无关,为什么要同他说这些?他的额头已经见汗了,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儿,尤其是一些不该知道的事qíng。

康王爷又说起了画儿的近况,说完之后笑道:“你们现在放心了?画儿可是没有受一点委屈哦?而且现在她和王妃比亲母女还要亲哦。”

老太爷扯出一丝笑意来:“当然放心,当然放心。”其实他心中更加担心了:和王妃亲如母女?这可能嘛?根本不可能的!只是他怎么敢说出来。

对于康王爷所说的话,老太爷也不太相信:因为好些地方康王爷都说得极为模糊,想取信于老太爷是根本不可能的。

康王爷又道:“原本我们还真是担心你们会利用画儿,梦想升官发财什么的;所以才会让王儿和王媳来试探你们,不想你们一家人真像画儿所说,都是极好的人;日后,我也有了一个可以放心走动的地方啊。”

老太爷听到这里心理呻吟了一声儿:放心走动?他还要来不成?

不过他倒是明白了小王爷的先来警告,而且小王妃来闲话的目的是什么了:只是想看看赵府会不会同画儿通信,能不能按捺的住罢了——就算画儿有危险,赵府的人轻举妄动不是救人之举,只能说是连自己也会害死,同时更是害了画儿。

康王府这么做是什么目的?真得像老王爷所说,他们是真心对画儿好?老太爷心理一个劲儿的嘀咕:让他相信,还真是难啊。

……

【第二章 福兮祸兮】

老太爷喏喏连声的应对着康王爷,不管王爷说什么,他都应和着,做出十分相信的样子来;他倒也没有多做掩饰,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他作伪,王爷也会看出来的。

康王爷当然知道老太爷不相信他的话,他倒没有恼怒,最终只是长长一叹:“现在有些事qíng不能同你说但是我所说却是再真实不过,信不信也由你了;只是现在画儿你们还不能见,日后你们见到画儿便会知道我今日所言是否为真了。”

老太爷听到这里倒是一愣,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王爷,又急忙低下了头请罪:康王爷这话倒让他有了几分相信——只是皇家之人最会做假,天知道他们哪一句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老太爷应对的法子就是一律都当真;如果两个皇家人之所说的话相反,老太爷也当两个人所说是真的;皇家人不可能说错,他们说得话相反,错的人只能是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