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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鸣,是要暂时保下香糙的:而香糙和魏太姨娘的事qíng,他也不想寻到衙门里来说——声名不好啊。

赵俊杰在赵安的提醒下把以后的事qíng想明白了:香糙那个妇人一向很听他的话,而她也是自己眼下唯一能用得人了,正好可以用来对付魏太姨娘——虽然香糙不一定会是魏太姨娘的对手,可是只要香糙能狠狠咬上一口魏太姨娘,他也就能出一口恶气,而且香糙一定会死在魏太姨娘的手上;虽然香糙不能和他一同上huáng泉路,不过他在huáng泉路上等一等她也就是了。

如此想着,赵俊杰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就是死,也不能让魏太姨娘活得太顺心如意了。官老爷根本就不理会赵俊杰的苦求,他对坐在一旁的赵一鸣一拱手,然后一拍惊堂木退堂了;这让赵俊杰十分的不解:案子审问清楚,他也在供词上画了押,难道不应该下判词的嘛?

随即赵俊杰就认为自己还有一丝生机:不然当堂就判下来了,何必还要再过堂一次呢?虽然他心中对自己被判什么好像有些明悟,不过他从来没有敢去深想过,现如今发现到一丝生机,他一下子就如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一样,不止狂喜而且是死死抓住不肯放手了。

后堂。

官老爷和赵一鸣分宾主坐下后,对赵一鸣一拱手:“赵兄倒是客气了,我们都是同僚,且兄所托也不是让下官徇私枉法,不过是再过一次堂下判词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实在是不必如此客气。”他顿了一顿又笑道:“如果他罪当斩立决,那么兄所托弟也就不敢应了,眼下却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了。”

赵一鸣还是好好的谢过了官老爷:虽然他们两个人的品阶相差不过一点——正五品和从五品之分;但赵一鸣却在吏部,而且眼下他正好掌管着官吏们的考核,所以这位官老爷待赵一鸣倒真是亲热的很。

官老爷迟疑了一下:“只是弟有些不明白兄的用意?那是一个丧尽天良、恩将仇报的小人,而且贵府的老太爷等人也差点遭了他的毒手,兄为何还要为他多费这一番心思呢?”

赵一鸣长长一叹:“此人jian狡,虽然伏法但伤到老父,弟的心中十分不安,那人可曾是弟的义子啊,弟说起来也算是不孝了;虽然此人已经伏法,但兄也看得出来吧,他是一点不知道悔改;他如此,弟如何对得起家中的高堂?所以弟才有这么一番用意,还要多谢兄的成全才是。”

那官老爷虽然不十分的相信,不过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为官者,什么当问什么不当问,他们是极有分寸的;就像赵俊杰一案中,并不是再没有一丝疑点,只是官老爷也是做官多年的官油子了,所以赵一鸣不追究并暗示他不要再追查下去,他岂有不卖赵一鸣人qíng的道理?

并且此事一举两得啊:即送了赵一鸣的人qíng,又把一桩命案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案子如此结了,正好可以算在他的考核中啊:有赵一鸣在,他今年得一个优是不成问题的;然后不升职也会捞一个好差事了。

像这样的好事儿,几年也难得遇上一桩,所以官老爷心中自然是极高兴的。赵一鸣和官老爷又闲谈了一番后,便告辞回府了。

在当晚,赵安便到大牢中去探赵俊杰,除了纸笔之外,还带了不少的酒菜之物;赵俊杰已经有几日不曾吃饱了:牢中的饭菜,他哪里能咽得下去了?所以见到赵安带来的酒食,不顾身份的大吃了顿,这才坐下来给香糙写了一封信。

信中言明,让香糙无论如何一定要想法子给他报仇,不能就此饶了魏老妖妇等等此语。

赵安取了信后,没有同赵俊杰多说话起身便走,却被赵俊杰唤住了。

“我、我还有生机的,是不是,大管家?”赵俊杰满脸都是希冀,他虽然这样认为,但他需要有人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赵安看了他一眼:“小人不知道,此事只有官老爷知道吧?”说完赵安没有再做停留扬长而去。

赵俊杰在大牢中不停的思索着,患得患失之中不停的以那一丝希望来坚定自己的信心:我一定能活着出去的;虽然能活下去,被判的刑罚也轻不了多少,不过现在他所求也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直到面临要失去xg命时,赵俊杰才知道xg命是有多可贵:他,怕死,怕得要命。

赵俊杰在忐忑不安中终于等来了又一次的过堂,他很紧张,感觉他的心几乎要跳出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