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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鸣苦笑起来:“裳儿,王爷们都是先皇的子孙,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比的?什么时候,我们也要敬王爷三尺的。”

“真的没有办法嘛?”红裳不死心。

“嗯,如果我们也是皇亲,那我们就不用怕了。”赵一鸣继续苦笑道:“可是,皇宫也罢,王府也罢,都是吃人的地方啊,你值得我们女儿到那种地方去嘛?”

红裳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久她才轻轻的问道:“如果,有一日有王爷来要我们的女儿,我们怎么办?”

赵一鸣闻言他的手一下子收紧了,然后慢慢的放开:“不会的,我们是官宦之家,王爷们就是再尊贵,也不能qiáng夺臣女,他们不会乱来的。”

红裳终于不再追问,她伏在赵一鸣怀中好久好久之后,才轻轻的道:“康王府要找的人是画儿,而画儿是康王爷的庶女。”

因为红裳的声音闷闷的,所以赵一鸣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又问了一遍后才听清楚;当下他便全身一震愣在了那里:事qíng,原来是这样的。

赵一鸣原本就奇怪:府中的丫头可没有长得国色天香的,小王爷为什么追着不放呢?原来人家要找的是妹妹,不是小妾。

赵一鸣没有震惊多久,他急急扶起红裳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画儿承认了?你确定康王府是来寻画儿的?”

“是的,康王府是来寻画儿的,你们那个丫头画儿,真的就是贵女,康王府的贵女。”于钧自外面走了进来,他接口说完以后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赵一鸣没有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乌龙事qíng:王爷的庶女在他们府中为奴十几年!他立时便想到了一件事qíng:“画儿来我们府上多年,康王府从来没有找过她,为什么现在康王爷却非要找到这个女儿不可呢?而且,我在京中多年,从来没有听说康王府丢失贵女啊。”

于钧听到赵一鸣的话后,看了看红裳:“我忙到现在才脱身,认为你已经同赵一鸣把话都说明白了呢,原来一鸣还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吧,让我吃杯茶,好好歇一歇:真是累死我了。”

红裳便把画儿的事qíng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

赵一鸣听说后,抹了一把脸:“太后下旨招贵女入宫的事qíng我也知道,康王府急着找画儿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啊;刚刚我也是糊涂了,居然没有想到康王府的这个目的:是啊,有哪个父母愿意女儿远嫁呢,只是推人及己,康王爷实在是有些过了——已所不yù,勿施于人啊。”

于钧摇了摇头:“她是王妃,高高在上,哪里会把画儿这个小小的庶女当成人看?”说完,又看了看红裳和赵一鸣:“此事,你们夫妇想怎么办?你们是要留下她,还是不留她?依我看,不留她为好。”

红裳听到于钧的话,眼神一黯没有说话;不过,她却错解于钧话中的意思。

【十六章 另外的法子】

赵一鸣看向了红裳,他终于明白红裳刚刚为何会问他那些话了;红裳的决定他知道,同时他也明白了红裳的心qíng。

如果,有一日,有王爷来要自己的女儿,自己要怎么办?赵一鸣狠狠的握了握拳,重重的捶在了桌子上;他,没有办法;不是女儿和他们全家死在一起,就是女儿被王爷夺走!

于钧被赵一鸣的一拳吓了一跳,便半开玩笑的道:“怎么,一鸣不舍得那丫头?那你纳了她就是了;反正不知者无罪,到时康王府也不能怪你把他们府的贵女纳成了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一鸣和红裳闻言后忽然眼睛都亮了,他们一齐看向了于钧,倒把于钧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只管看着我做什么。”于钧被看得心底发毛。

红裳已经急急问赵一鸣:“你知道不知道,画儿可曾许配过人家?”

赵一鸣并不知道,急急使了人去寻赵安娘子来问了问才知道,画儿一直不曾许配过人家。

红裳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赵一鸣:“我们是画儿的主子,现在把她许了人,不算是冒犯王爷府吧?”

赵一鸣连连点头;“画儿只是我们赵府的婢女,有卖身契的,我们做主把她许配人家,很应该的事qíng——这是我们府的家事,不关王爷府的事。”

红裳笑了:“画儿的年纪可不小了,这个时候把她配出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早知道这样,我刚刚就不应该找了画儿说那番话,也就不会同画儿一起伤心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