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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的冲突,一向是魏太姨娘能避免就避免的:她只是个妾,她一向记得很牢。

红裳看到魏太姨娘如此,心下只能叹此人聪明,居然一点不辩解,又做出一副认错知错的样子,让你想找借口发作都不可能。

不过,红裳不想轻轻放过魏太姨娘去,对老太太道:“媳妇现在想一想心下还真是很惊惧的,想一想长一辈的人中,只有魏太姨娘没有倒chuáng上,真是万幸啊;有个长辈在,万一像两位太姨娘那样的事再发生,媳妇拿不定主意、老太太又静养着不能惊动,还有魏太姨娘能商议一二,媳妇心里多少还有一些底气。”

红裳没有直说,只有老太太和魏太姨娘没有被下毒——如此说,也就不会让人生出怀疑了;现在众人听了红裳的话就会想,老太爷被毒倒以后,依着老太太的xg子她一定会着急而旧疾复发病倒;算来算去,所有长一辈的主子里,只有魏太姨娘一个人安然无恙,那下毒的人居然没有一点算计她,这不是很奇怪吗?

而且红裳的话中还暗示,老太爷和老太太不能理事后,如果只有她和赵一鸣再因魏太姨娘的话被错疑,那府中有些事儿,能做主的人便只有魏太姨娘了;比如,二夫人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

不要说言梅等人,就是老太太也听出了红裳话中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认为一向老实的魏太姨娘会生出那般心思来,但她也认为魏太姨娘做的不够聪明,她的话日后不能听。

魏太姨娘没有想到赵一鸣和红裳会如此明刀明枪的反击:一人一番话就把她bi得如此难堪至极;她只能继续沉默着,做出一副吓坏的样子来——她一直是个老实而又胆小的人,现在被吓到了也是极正常的。

老太太看到魏太姨娘的样子,收回了目光:“她啊,傻人有傻福罢了。”

红裳和赵一鸣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虽然他们已经确定了暗中之人是魏太姨娘,可是现在无凭无据,不好在老太太面前直接同魏太姨娘翻脸的。

红裳也知道解药的事qíng,应该已经让魏太姨娘有了疑心:只是当时救人要紧,不得不为之;现如今却要想个法子应对过去才成。

鱼儿和画儿听到老太太让人放了方老先生后,便一直在jiāo换目光:她们想找个借口出去一趟。

红裳转身回来时,看到两个丫头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异,顺着她们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宵儿,便明白她们要去做什么了,心下一笑;两个丫头居然同自己想到了一块去。

红裳坐下后,吃了两口茶后,忽然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对了,真是差点就忘了呢。宵儿煮得汤水应该可以了,不要误了让奶娘们服用的时辰;奶娘们吃什么,就是子珉两个孩子在吃什么,可马虎不得的。

赵一鸣虽然不知道红裳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应和道:“这是当然,让丫头们去送个信儿吧。“

老太太听到关于宝贝孙子的事qíng,当然十分的上心:“真是不能马虎的,小丫头们万一说话不清楚更会误事,我看——,还是让画儿去吧;画儿一向是个稳妥的。”

红裳和赵一鸣自然不会反对,画儿出来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老太太又叮嘱了她几句,并且让她好好看看孩子再回来:她自病倒就没有再看到过了孩子,自然是想念的紧;原本赵一鸣和红裳看老太太想孙子想得厉害,想带孩子过来的,可是老太太怕过了病气给孩子们,说什么也不同意。

虽然魏太姨娘心知红裳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番话来,可是画儿却是老太太指定去传话的人,她就是想添个什么话说红裳让人出去别有用心也无从下手:老太太是自己说让画儿取得,她哪里肯相信画儿出去另有所图呢?

魏太姨娘没有看到红裳主仆有什么异动,可是她却相信画儿出去一定同方家的事qíng有关;她又悄悄地、恨恨的看了一眼香糙:为什么自家就没有那样聪又会察颜观色

知道主子心思,并且还忠心的心腹之人呢。

香糙这一次不知道魏太姨娘为什么要瞪她,想了想认为魏太姨娘是因为那娘子的事qíng,余怒未消,心下更是不安起来,不知道魏太姨娘回去后会怎么处置自己。

老太太因为想起了孩子来,同赵一鸣和红裳说了几句孩子的闲话,才又问起老太爷中毒的事qíng。

魏太姨娘的耳朵便支了起来,她现在的心里是一点底儿也没有了,事qíng已经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下;她不知道红裳和赵一鸣会如何答老太太的话,按她原来的想法,应该会牵扯出方子书兄弟:这是她准备的一个替罪羊;但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安排的计策是不是足够快了,也许她动手时已经晚了,老爷和太太说不定已经查到了其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