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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却想错了,孙氏如此做是因为看到赵一鸣昨日对她的怜惜,她认为她如果半死不活的,赵一鸣不会狠心赶她出去的;而赵一鸣一开口留下她,便会让红裳心中不痛快,她也能小小的出口气。

只是孙氏算错了:赵一鸣是对她有怜惜,多年相处哪里能没有些感qíng?可是赵一鸣做为一家之主,他哪里会为一个妾室,让全家人冒风险?更何况红裳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孙氏这一次又错在了自视太高:总认在赵一鸣的心中,她还是不同的。

鱼儿和画儿也都在轻轻摇了摇头:孙姨娘看来是真得急糊涂了,平日里挺伶俐的一个人儿,没有想到会把她自己bi到了死角上。

孙氏在半路上醒了过来,当她发现自己身在车子里,并且正在赶路——还不是去庄子,而是送她到山上的家庙中时便气急败坏起来;当她再听完雅音的话后,再也忍不住大大的发作起来;可是她一生气却忘了她现在是在车子上,打人时一个不小心自己翻出了车子,差一点摔到车子下面,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才做罢。

雅音劝解着孙氏,告诉她老太爷和老太太安排了炭火,家庙里不会太冷的。

孙氏却只是呆呆的没有回应:她担心不是家庙冷不冷,而是她这一次犯了大错!不知道那人会不会真得生了她的气。

孙氏在车子上发作的事qíng,当天便被车夫们传回了赵府;让老太爷和老太太对孙氏的怜悯之心全消失不见了——这个孙氏实在是不识大体,她虽然是病着,可也不能因她一人而不顾全府上下的安危吧?还大大的发作?她以为她是谁,左不过是一个姨娘罢了,如果不是看她病着,现如今就发卖了她!

赵一鸣听说此事后,眉头也是皱了皱,心下闪过一个念头:孙氏这一次晕迷是不是装得?或者是有什么蹊跷——她是不是为了要留在府中才如此做的呢?赵一鸣现在对妾室多少有了防备之心,不会再像原来一样,凡事只往好处想了。

赵一鸣心下思量起来:也许孙氏还应该在家庙中好好的收收心xg才对。

魏太姨娘听到孙氏在车子上的发作,忍不住轻轻一叹:“她想一个月回来是不成了,就算是我们设法,她能在两个月之后回来就不错了。”

香糙默然,心下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两日后,赵一鸣就被大夫们确定没有什么事儿,便回到了红裳房中。

孙氏一走,赵府居然一下子就风平làng静,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就连赵一鸣也不禁生了疑心:难道在暗中做怪的人真是孙氏不成?不过真得是孙氏,她走了以后,应该不会让府中如此平静才对吧?不然大家不是对她都有了疑心?赵一鸣同红裳、于钧闲话时提及了孙氏走后的qíng形,三个人虽然都对孙氏有了疑心,却不能由此就断定那暗中之人是孙氏:如果真是孙氏,以她以往的手段,现如今府中怎么也不应该如此平静才对。

不过,赵府难得平静无事,让红裳和金氏都有了歇口气的机会;而这样的安宁让莲、琴二位姨娘更是放下了心。

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红裳和金氏这日下晌无事在一起闲话。

金氏因为听了红裳的话,对赵一飞不像原来那样不假以辞色:虽然常常会被赵一飞逗得恼起来,但赵一飞并没有因为她恼了而远她,反而对她更亲近起来;金工也就没有往心里去——只要赵一飞能安安份份的守着她和女儿,就算他没有很大的本事儿,她也是心满意足的。

女人,说到底所求不过如此,只是男人一般都不知道,或是想左了。

红裳看金工今日又有些懒懒的:金氏如此已经有几日了,便关切的问道:“槿柳是不是这两日哪里不舒服?”

金氏歪在榻上,连说话都有些懒懒的:“这是在嫂嫂这里,我也就没有那些讲究,倒放肆了;嫂嫂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不太想动;也许是因为府中一下子没有了什么事儿,所以心劲松了的缘故吧。”

红裳听得心中一动:她知道孙氏那里有药,赵家这些年来一直无所出就是孙氏捣得鬼;不过好在那药并不是绝对的让女子不能生育;二房夫妇出府有三年多,金氏回府后,那个孙氏在红裳的眼皮下只动过一次手脚——不过除了害到薛氏,并没有害到任何人;因为孙氏那一次动手害人,让红裳对孙氏关切了许多,所以府中众人的饮食一直没有什么问题;金氏如此犯懒,会不会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