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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又“哦”了一声儿,然后很郑重其事儿的道:“陈家嫂子说得对,还是陈家嫂子明事理啊。陈家嫂子来送了帐本儿,认了错,但是这一切却不关陈富的事儿——陈富岂能轻罚呢?就依陈家嫂子的意思,除了罚陈富三个月地月例外,再打他十板子好了。”

陈安和陈安

色不变的躬身答应了:其实肚子里他们很是解气—夫妻虽然一内一外总管赵府,可是这个陈富却依仗着宋姨娘和小陈姨娘,哪里把他们夫妻放在眼里?常常是点名儿都不到,府里再忙,也不要指望着派个差事儿给陈富夫妻:他们一准儿是不做地。

陈富娘子听到红裳的话后,想求饶可是却无法说出口来——已经被红裳两句“陈家嫂子明事理”、“就依陈家嫂子地意思”堵死了她求饶的路。她只能哆嗦着给红裳叩了一个头,谢过红裳。

红裳柔声儿道:“我也知道你们是陈姨娘家地人,所以有些事qíng我也就多说了,可是你们也要争气些才行。”

陈富娘子听得一愣:夫人这话儿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有自惊吓中醒过来呢,便听到了这样似乎是笼络她的话头儿。

红裳已经接着说了下去:“本来我是想看在陈姨娘的面儿上,不责罚你们,不过陈家嫂子深明大义,这是好事儿。日后,你们要好好当差,不要再出什么差错儿,让府里的人看笑话;我呢,也好做事儿,你说是不是?”

陈富娘子答应着,可是心里还没有想明白,夫人罚也罚了,为什么又要说这些话儿呢。

红裳没有等她想明白,又说了两句闲话便打发她走了。赵安和他娘子也一齐告退,和陈富娘子一齐出了屋子。

侍书看着陈富娘子走了,撇了撇嘴:“这人没有一点儿上下之分,居然敢以我们家的姻亲自居,如果让五姑娘知道,还不把五姑娘恼死才怪。”

红裳轻轻一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多了去,理她做甚。”然后看向了小几上的帐本儿,一笑道:“让鱼儿来一趟吧,这几日闷坏了她吧?”

侍书打发小丫头叫了鱼儿过来。

红裳指着那些账本儿道:“鱼儿,这是你地所长,你把这些帐本儿拿回房去,仔细看看其中可有什么错处吗?”

鱼儿接过账册略略一翻,便福了一福:“回夫人,这帐册不用看就是有问题的。”

红裳看着鱼儿,却没有说话。鱼儿便接着说了下去:“这些账册一看便是近几天一起写好的,瞧这笔墨的色泽,还有账册的新旧,一年里不同月份的帐册哪用如此齐整,如同新买回来的书籍一样?”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鱼儿果然是明白人,这些帐册我便jiāo给你了。你去看看可有错处和疑点,把你认为不对的地方都列到一张纸上,刚刚你说得两点儿也要写上。”

鱼儿看了看红裳,点了点头:“是的,夫人。这帐明显是做了假,既然是假的便一定会有漏dòng——只是奴婢可能要查一些其他地帐册才可以找到做假的地方儿。”

红裳没有思索:“可以,只要你需要什么帐册儿了,便来回我,到时我让人取来给你就是。”

鱼儿答应着高高兴兴的下去了:她终于不再只是吃闲饭的了——虽然夫人还不是十分相信她,但总比之前好多了。

画儿待鱼儿走了之后道:“夫人,鱼儿可以信得过吗?”

红裳点了点头:“暂时没有找到什么不妥地方,人牙子也找到问过了,她没有什么问题,应该不是侄少爷地人——刚刚买了一日便送了过来,就算是成了他的人,忠诚二字也谈不上地。”

画儿和侍书对视一眼,侍书道:“还是小心些为好。”

红裳点了点头:“你们多留意些吧,我直感,鱼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侍书三人答应了下来,没有再谈鱼儿的事qíng。画儿又道:“夫人这样轻轻放过了陈富娘子,可是有什么打算?”

红裳道:“宋姨娘与小陈姨娘能借重他们,自有他们的长处吧?想来这两个人能为他们谋到不少的好处,她们才会用这两个人——这事儿却是要查清楚的。而且宋姨娘与大姑娘可是一直没有提到陈富二人,他们两个人就更应该多注意些才是。”

把陈富他们绑了问话,他们为了自己的罪过能小些,一定不会把他们所做地事qíng都说出来的;想知道全部,眼下就不能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