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页

赵一鸣又要更衣,他更的是家常的衣服;红裳便让画儿把衣服取了过来,赵一鸣换上了—他这是表示不会再出府了,不过是不是会出去却也未可知,家常的衣服却也不是不能到上房或是其它院子里去的。

红裳看赵一鸣换好了衣服,便让侍书上茶请赵一鸣到上首就座。

赵一鸣微微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红裳:怎么今儿比往常的时候客气了许多似的——他到现在才感觉出红裳的异样。

红裳看赵一鸣只是盯着自己瞧,却不移动脚步,便淡笑着道:“夫君,就算您有话要说,也要坐下后再说啊,总不成这样站着说吧?”

赵一鸣又仔细的看了一眼红裳,在她的神色间又看不出什么不同来,但心中的那一丝担心总是拂之不去。

红裳接过了侍书手中的茶,安放在上首座位的小几上。赵一鸣看红裳做事儿与原来并无什么不同,也没有给他脸子看:应该没有什么吧,是不是自己刚刚多心了呢?裳儿一直是个极识礼守礼的人,也许只是她在恪守礼仪也说不定。

赵一鸣想着走了过去坐下:“裳儿也过来坐下吧,看你也是一脸倦意儿,想来这一天也是累坏了。”

赵一鸣说到红裳累了一天,便自然想起是为了处置孙氏才会疲累至此;虽然他看着红裳的小脸儿极为心疼,不过又想起了孙氏:她得了什么惩戒?赵一鸣看了看红裳,最终决定还是最后再说孙氏的事qíng好了,也免得红裳会多想什么。

红裳淡淡一笑,走到了下首坐下:“妾身还好了,夫君有什么事儿要说?”

赵一鸣脸上一闪而没地担心红裳看到了。她知道赵一鸣是在担心孙氏。不过她不会先提起孙氏——除非赵一鸣一晚上都不问。那明儿一早起chuáng时。红裳才会主动说起孙氏。

赵一鸣看以红裳脸上地淡笑。心中又升起一丝丝地不自在。不过他在红裳身上看不出什么不同。也就不再深想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是前些日子让人去打听薛家地事qíng嘛。已经打听清楚了。他家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只是他们薛家地二太爷死了——那是他们薛家唯一有功名在身地人。原来也一直同薛家关系极好。很是照顾他们。”

说到这里赵一鸣抬眼看向红裳:“依我想。他们现如今想巴结上我们府。可能是怕他们家地那些生意会被人抢了去吧?做宫花往宫里送。那可是极赚银子地事儿。而且因为做出地纱绢花能送到宫里去。他们做得平常花样及其它地稀奇花样儿卖得也是极好——哪个不认为他们做得堆纱花儿是最好地?哪个富贵人家不认为到他家去买堆纱花是极有体面地事儿?如果他们家被人抢走了宫花地生意。那薛家还真就少了一半儿以上地收入吧?薛老太爷想不急也不是不成地。”

赵一鸣说到这里没有再往下说。不过红裳已经听明白了:赵一鸣现今回京了。而且明眼人都知道他会升职地。如果有他做靠山。那生意就算被人分去了一半儿。也不会全丢了才对——官场儿上。只要不是死敌。都会讲究留三分qíng面。日后好相见地。

红裳低下头假作吃茶。暗中却皱了皱眉头:看来。薛家姑娘不是那么容易打发走地了。不过。红裳抬起头来时神色间已经平静如常了:“哦?原来是这样啊。”

赵一鸣点了点头。他看了红裳一眼:“其它地事qíng还好办。这样地事qíng却不好替他们解决了。如此却不好甩掉他们薛家了。

唉,真是一桩麻烦事儿。”

赵一鸣倒真是不想纳妾:这一点儿他没有做一点儿假,而且他更加不想因此再沾惹上薛家。

红裳淡淡一笑:“看看qíng形再说吧,也许薛家老太爷又能找到什么更好的靠山呢?”

赵一鸣看了一眼红裳摇头一笑:“罢了,反正我们就是不同意,他们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只是——,母亲那里可能不太好说话;”说到这里赵一鸣一抚掌:“我看,如果母亲还真有那个意思,我就去找父亲好好聊一聊,说不得只好把薛家以前地所为说给父亲听了。”

红裳眉头挑了挑,不过她却没有多问:“老太爷那里只能夫君去说了,妾身不好开口此事儿。”此事红裳是绝不会退一步的,所以她紧跟了赵一鸣一句。

赵一鸣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儿没有再说什么:把薛家原来地事qíng说给父母听,实在有些对不住死去的原配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