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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红裳看了一眼老太太身后立着的那位绿色衣裙的丫头:她就是绿蕉。红裳今儿一早伺候老太太用早饭时,已经得知了。

绿蕉的脸色看起来不太红晕,心神也有些不宁的样儿——她正在想心事儿。

绿蕉看着画儿,心中又酸又涩:如果是自己跪在那里多好?为什么老太太不把自己给老爷做通房呢?绿蕉想到这里暗暗咬牙:看来自己是料对了,画儿那个小蹄子原来跟去伺候老爷,就是老太太准备把她给老爷做屋里人。老爷如果真收了画儿,那自己等了老爷这么多年算什么?难道老爷真得不把当年的一诺当作一回事儿了吗?那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才好?

绿蕉左思右想焦虑异常。但她是绝不会放弃地:她现在日日寻思地就是。要如何才能让她地老爷实现对她地承诺。绿蕉看了一眼画儿。心下忍不住又是一阵酸苦。

绿蕉便不再看画儿。抬眼悄悄看一眼红裳。绿蕉除了对画儿吃味外。也想知道红裳会不会收下画儿:如果夫人不收下画儿。那老爷就算是收了她。她日后也不会见容于夫人吧?如果夫人收下了画儿。是不是会再容得下自己虽然还不好说。至少能有些希望。

绿蕉收回了看向红裳地目光。把目光投向了老太太。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儿:如果万一老爷真得不再理会自己。那自己就只能求老太太做主了—老太太想来不会不同意地。

绿蕉跟老太太地时间最久。她当然知道老太太最期盼地事qíng是什么了。所以求老太太做主让老爷收了她。老太太一定会帮她地。

红裳扫过绿蕉时。看到她脸上神色变换个不停。便知道她心中也在想事qíng——至于绿蕉在想什么。红裳眼下也不及细细思索了:画儿地事儿迫在眉捷。

红裳忍不住暗暗连叹了三口气儿:绿蕉儿地事儿。她还没有想到法子处置呢。老太太就又弄出了一个画儿来。

红裳现在已经明白,当初自己一进府老太太让画儿跟在赵一鸣与自己身边儿,就是安了让赵一鸣把画儿收房的心,只是自己当时没有猜出来罢了,只认为画儿是老太太安排在自己身边儿的一个眼儿。

红裳的头微微痛了起来:赵一鸣在那边儿几年,原有两个通房丫头的,是他到了任上后收到房里的。自己嫁给赵一鸣有些日子后才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除了妾以外,还有屋里人——也就是通房丫头了。

红裳很用了些心力,让那两个通房丫头知道:这一辈子就是做上了赵一鸣的妾也不是个好出路,不如出去正经儿嫁个人好。两个通房丫头明白过来后,红裳又与赵一鸣商量了一下:赵一鸣没有一丝难过,极为痛快的答应让那两个通房丫头嫁出去,并且所有的事qíng他也没有过问一句,都jiāo给了红裳去办。红裳当时也因为赵一鸣如此痛快先是有一丝高兴,后来便又为赵一鸣如此薄qíng有些

不过,赵一鸣自与她成亲后,没有再让通房丫头伺次,也许他与她们之间本就没有感qíng可言?

红裳当时虽然很担心赵一鸣地为人,但也知道通房丫头是不能留下的,便为她们各自择了一门亲事儿,厚厚的备了一份嫁妆把她们打发了出去。

红裳想到这里,心里暗叹:打发了那两个通房丫头才几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了还是三个月了?老太太居然就又送来了一个通房丫头,而且看此事的苗头,通房丫头可不仅仅只有眼前这一个啊!

红裳也不是不明白、不理解老太太的作法,她同时也知道老太爷必也会赞同赵一鸣多几个通房——赵家至今无嗣啊,在老太爷与老太太心目中,没有什么比子嗣更重要。

不行!红裳当即便在心里决定好了:不论今天画儿是以什么名义跟自己回去,但不论她是做妾也罢,还是做通房也好,自己是绝不能让赵一鸣当真收了她!除非——,红裳自己不打算同赵一鸣过一辈子,她才不会在赵一鸣纳妾的事儿上再费半分的心神和jg力。

红裳虽然暗中心念已经百转,但也不过就是一霎间的事qíng;她听到老太太的话后起身,带着满脸地欢快笑意儿福了下去:“媳妇儿谢老太太对媳妇儿及我们老爷的关爱!谢谢老太太赐丫头给我们为我们分劳!画儿是老太太调理过的人儿,做事儿自然是没有错儿的。嗯——,自今日起,画儿就是媳妇跟前的一等大丫头了。”

红裳地话故意曲解老太太的意思,用话语把画儿地身份定在了丫头上,而不是赵一鸣的屋里人。画儿听到红裳地话后,身形明显的松了一松,但立马又紧绷起来。红裳知道画儿这是在紧张老太太地回话儿——看来画儿并不想做赵一鸣的屋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