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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骂珩儿了,有火冲着我发便是,珩儿他还小,他不懂这些,他很亲你,你别伤了他的心。”

萧莨一抬手,将手边案上的东西挥下地:“你有什么脸说这种话?珩儿还小不懂事,所以便能由着你哄骗?你这算什么?你难不成还觉得自己是个心疼儿子的慈父?你配么?”

掉落地上的东西滚了几圈,停在了萧莨脚边,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眼瞳狠狠一缩。

是那个竹雕的笔筒,当年他亲手做的,送给祝雁停的生辰礼。

怒气蓦地在萧莨心口翻涌而起。

一次又一次,从前就是这样,祝雁停总有层出不穷的花样,看似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藏着情谊,实则他从未给过自己真心,从一开始就是欺骗和利用,一旦发现自己不肯帮他,便将自己狠狠推开,到了今时今日,他只能在自己手下苟且偷生,便又开始故技重施。

当年他做这个东西时有多诚心,如今看到它便觉得有多扎眼。

祝雁停一句话都辩驳不了,听到破裂声响,他挣扎着撑起身,从浴桶中出来,拉下搭在屏风上的衣裳披上,拄着拐杖走出屏风。

那个竹雕的笔筒已经在萧莨脚下四分五裂,祝雁停怔怔看着,愣在了原地。

从前萧莨亲手给他做的东西,那个荷莲状的笔洗已经找不到了,大概早就在匪军打进来抄家之时打碎了,这个雁落竹涧的竹雕笔筒,是萧莨送给他的生辰礼,他一直随身藏着,才留到了今日,如今却也没了。

萧莨抬眼望向他,浓黑的双眼中泼洒着汹涌翻滚的怒意,胸膛也在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