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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下人进门来禀报,说祝雁停想求见他,萧莨的眸色黯下,眉上的疤痕随着眉宇一并蹙起。

那下人又添上一句:“他说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与将军说,请将军务必让他见您一面。”

偏院的屋中,祝雁停低着头靠在榻上发呆,先前在刑场上他因心神不济晕过去,躺了整两天才醒,今早柳如许来给他诊脉,顺口提了一句萧莨封了王,还要代那小皇帝去皇陵祭奠长历帝,他便一直怔愣到现在。

萧莨进门,在离祝雁停最远的椅子里坐下,双瞳微缩,冷眼打量着他。

祝雁停面白如纸,脸上没有丁点血色,双颊瘦凹下去,看似柔弱的菟丝花,实则是淬了毒的罂粟。

萧莨的目光让祝雁停有些难堪,他低了头,不时咳嗽,小声道:“……你去祭奠长历皇帝,能否带我一起去?”

“原因呢?”

“我想去给他磕个头,……求你了。”祝雁停的声音更低,心头苦涩一片,弑君弑父,他死一万次都不足够,可除了这么做,他也不知还能做什么,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孽。

萧莨的声音里透着冰寒:“磕头?将人毒死了再去磕头?你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心虚怕他老人家来找你索命?”

祝雁停抖索着唇,再次重复:“求你。”

萧莨望着他,眸光微滞:“你到底又藏了什么心思?”

“……我没有,真的没有,”祝雁停艰声解释,“我只是想去给陛下磕个头,没想求他原谅,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真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