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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儿拉着柳如许的手,小声问他:“先生,父亲为什么不高兴?鸟儿不可以玩么?”

柳如许摸摸他的头,一旁的嬷嬷轻声叹道:“以前国公府的院子里也有许多这样的黄莺鸟,都是郎君带来的,他亲手养的……”

柳如许的神色微滞,珩儿闻言天真问道:“嬷嬷说的人是谁?”

嬷嬷一脸讪然,尴尬哄他:“没有谁,老奴乱说的,小郎君听错了。”

“噢。”珩儿失望地低下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了。

柳如许将珩儿交给嬷嬷带走,进去帐中,先与萧莨将正事说了,见萧莨依旧一副神色郁结之态,略一犹豫,没忍住提醒他:“珩儿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你不高兴了也别迁怒他。”

萧莨冷淡道:“你多心了。”

柳如许轻抿唇角,他从小与萧莨一块长大的,萧莨的性子究竟如何,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

萧莨少时性情焦躁,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后头在他祖父的管教下磨练了好些年才有了长进,入朝堂之后更是变得温和沉稳、斯文守礼,有了担当,他原以为萧莨会一直这样,没曾想世事无常,如今萧莨手握重兵,又见多了杀戮,身上的煞气日益加重,那些强压下去的本性也在逐渐恢复。

尤其是,碰上与那个人有关的事情时。

自从入了冀州,萧莨眼中的阴霾便一日更甚一日,如今连几只黄莺鸟都能让他这般郁愤,他的情绪起伏全都只因那一个人,比起击溃章顺天的匪军夺下圣京城,或许他更想做的,是狠狠报复那个抛弃了他和珩儿的人。

“……你这样的心态,上战场也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