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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同流合污?!”祝雁停心中一阵刺痛,只觉分外不忿,“我兄长到底做了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你要这么说他?!你是否觉得只有你承国公府是好的,别人就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阴险小人?!是不是定国公府的小子?他来这里到底与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与刘崇阳有关?!”

萧莨沉声反问他:“你又听到了多少?”

“你这么怕我知道了吗?!非要这般地戒备我?!”

“你知道了,你打算如何?再派人去暗地里与怀王府送信么?你是在打这样的主意么?”

萧莨黝黑的双眼直直望着祝雁停,看似平静的目光却像一把利剑,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他那些不能见人的小心思。

对上萧莨这样的眼神,祝雁停心下蓦地一沉,垂眸冷笑道:“你既不打算与我说,又何必再讲这些废话。”

这般态度,却更叫萧莨失望,哑了声音:“人心隔肚皮,即便你与怀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心中每时每刻在想些什么,你又能真正知晓多少?”

“呵,”祝雁停一声低嗤,“表哥说得对,人心隔肚皮,我心中每时每刻在想些什么,表哥又真正知道多少?便是表哥心中在想什么,我亦猜不透,表哥处处否定我兄长,说到底,无非是你从一开始便对他存着偏见罢了。”

祝雁停这样便是怎么都说不通了,见他这般冥顽不灵,萧莨身心俱疲,没了再说的兴致,站起身,留下句“这些事,且等你想清楚再说吧”,出了门去。

祝雁停呆愣许久,才似恍然回神,抬手用力一挥,面前矮桌上的茶具尽数被扫下地,四分五裂。

原本在里间摇篮中安睡的孩子被惊醒,放声大哭。

房门外,萧莨站在长廊下,抬眼怔怔望向远方天际。

正值日暮时分,天边一抹残阳似血,在这萧条冬日里更显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