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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算了吧,”萧荣下意识地摇头,“怀王府门第太高了,我大伯伯娘定是不愿高攀的,我二哥应当也不愿意,就怕会委屈了府上的小郡主。”

祝雁停不以为然,如今这个世道,承国公府和怀王府谁高攀谁,还真不好说,一个徒有其表的亲王府,和一个手握重权的国公府,孰轻孰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说到底,不过是承国公府不愿再与宗室扯上关系,想要明哲保身罢了。只无论萧家人再如何表忠心,在皇帝眼里,他们依旧是储君一派的,盖因八年前承国公萧让礼的亲妹嫁给了当时还是慧王的皇太弟祝玖渊为妃,不过下场不好,没两年就因为难产一尸两命了。

更别提萧家还背着那个仿佛催命符一般的有关传国宝藏的传说,皇帝心中那根刺,不是不想拔,只因西北边境离不得萧让礼父子,才隐忍不发,甚至打了败仗也要为之兜着。

萧荣未有察觉祝雁停这些复杂心思,嘴里嘀咕着:“而且我二哥已转了心念,答应我伯娘相看他人了,我伯娘似乎已经相中了人,我二哥那也点头了,过段时日挑个吉日就会请媒人上门。”

祝雁停一愣:“相中了哪家的?”

“具体我也不知,似乎是我大伯哪个同僚的女儿吧。”

后头祝雁停一直心不在焉,新娘进门、拜天地都没去看,酒倒是喝了不少,萧荣也没少喝,一没人盯着就忘了形,还是玩疯了,为了灌新郎官先把自个给灌醉了。

喜宴结束,已至夜幕低垂之时。

萧莨自车上下来,蹙眉看着被人从赵府上背出来的萧荣,沉声吩咐下人:“将他背上车,给他灌些热茶。”

一声轻笑在背后响起,萧莨转过身,便见祝雁停双手拢在袖中,正眉目含笑地望着他。

他的双颊泛着红晕,眸色水润,直勾勾地凝视着萧莨,仿若含情脉脉。

萧莨愣神了一瞬,压住心下纷乱,点点头算作招呼,回身欲要上车,祝雁停轻唤他:“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