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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婵在心里啐了一口。就算成功了,在天帝面前那也是那个私生子的功劳,花妖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小小无名卒子;而若是失败了,也不过是死了个无足轻重的花妖而已,对他没有丝毫妨碍。这算盘打得真精。

她抚着掌心的蛊纹暗忖,对于穷奇那样的凶兽,小小情蛊恐怕作用有限;但穷奇被她这样的小小蝼蚁不自量力地算计,定然恼怒非常,也不知这情蛊能抵他几分怒火?

阿婵一边心里叫嚷着“要不还是赶紧溜吧,被打死好疼的”,一边却想起当初被释昙滋养神魂的事。穷奇的神魂肯定也不弱,如果能赢得他真心相待,说不定双修起来也能帮她强化神魂、让她的心魔之体更加强大呢?

富贵险中求。她心里有了决断,施施然下了床,来到铜镜前。

这一次她的容貌依然是她原本的样子,就连记忆里的名字也叫阿婵。但这幅壳子受花妖的影响,看起来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姿态,好像一碰就碎似的;就连发呆的样子都如同西子捧心,惹人心疼。

只不过,那人派给她的婢女,却并没有因为阿婵这幅柔弱样子对她有半分客气。

婢女没有通报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了屋子。

她的发髻里掺杂着几缕色彩鲜艳的毛发,是个雉鸡精。雉鸡精重重将托盘往桌子上一放,里头的汤盅有一小半洒了出来。“有些人啊还真是好命,弱得要死,却凭着一张脸就能天天有人伺候着把吃食给端到眼前。”

她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不乏幸灾乐祸,“可惜呀,颜色再好看又怎么样,不会伺候人,公子还不是好久不来了,恐怕早已将你忘到一边了。”

雉鸡精一开始的确不敢这么放肆,但花妖如同她的外表一样是个软乎性子;那位神秘又俊朗的公子自从送花妖过来那一次,之后就再没来过,就连用度都是随便遣个下属送过来。

说是那位公子忘了花妖这么个人吧,可东西却始终没有缺过她什么,且就凭阿婵那一张脸,但凡是个男的就忘不了;但要说多重视,似乎也没有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