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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今天这事儿谁也不许声张,都给我打碎了吞肚子里,我要是在外面听见风言风语,”顾老夫人略显浑浊眼扫过众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宁舒回到舒宁轩就撑不住了,“嘶,好疼……”

“陆大夫,快给舒儿看看,这么大的一个口子,留了这么多的血,”魏荀芬忍住眼泪。

“伤敷些药即可,只不过这样一惊一乍易动胎气,我再开点安胎的药来。”陆大夫写了药方,魏荀芬送陆大夫出去。

陆大夫欲言又止,“夫人莫嫌老夫多嘴,只是二小姐这事儿来的太过蹊跷,这不是府里请平安脉的日子,再说就算诊出喜脉,怎可声张。”

“你不说我也清楚,”魏荀芬揉揉额头,“如今最要紧的是舒儿,这孩子是秦王世子的,她们不知又要打什么歪主意。而且,我真怕舒了动了死志。”她真被顾宁舒说的话吓了一跳。

“如今这当口,不会让二小姐出事的,夫人放宽心。”陆大夫道。

“都怪我…这群人都把主意打到了舒姐儿身上了,点翠,你看老爷何时回来。”魏荀芬吩咐贴身丫鬟。

“夫人这是想?”

“林姨娘搬弄口舌,我做主母的怎能不惩治一番,陆大夫先回吧,我再去看看舒儿。”魏荀芬受了惊吓,整个人恍恍,惚惚。

顾宁舒躺在床上,她额头已经上了药,还是疼得入骨,原主被家人逼迫,差点打掉孩子,最后香消玉损,却让秦御赚了个多情的好名声,恐怕这一个多月早就想死了,不然怎么能撞这么个大口子。“嘶,好疼,”顾宁舒伸手去摸。

“小姐,可不能乱摸,留了疤可怎么好,”许嬷嬷端着药进来,“来,先把药喝了。”

顾宁舒被这苦味熏得直犯恶心,“快拿走……咳咳!”

许嬷嬷赶紧把药碗拿走,给顾宁舒顺气,“小姐,这药还是得喝。”

顾宁舒不怕苦,忍了忍,一口把药灌进去,“水水……”

景明赶紧递水过来,顾宁舒把药喝完,魏荀芬又进来看了一遭,她扛不住困意睡了半天,醒来就见许嬷嬷一脸喜色,“吉日定在三日后,世子爷又抬了二十八抬聘礼,都是些名贵药材,林姨娘被罚了二十板子,三小姐去求情,夫人直接挡了回去,听说又去找老爷,老爷没有见她。小姐饿不饿,小厨房煨了燕窝粥。”

顾宁舒现在嘴里还全是苦味,“不用,我再睡一会儿。”

“这可不行,就算小姐扛得住,小少爷也扛不住,景明,快把粥端进来。”许嬷嬷给顾宁舒身后垫了个靠垫,忍不住絮叨,“这燕窝是世子爷拿过来的,三小姐见里面有药材,就去找老夫人求,老夫人根本就不允。”

顾宁舒勉强喝了半碗,古代对女子何其苛刻,明明是秦御犯的错,赏点东西就感恩戴德,既然剧情中顾宁舒早亡,秦御又对顾宁舒毫无感情,她也不必太过担心。

顾宁舒头疼地厉害,“你们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顾宁舒看着拔步床上的雕花心里感叹,倘若不是熬夜猝死,她估计还在实验室里,现在穿到一本书里,不仅多了个孩子,马上还要多个丈夫,忽然见她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再睁眼,顾宁舒就看见铁架台烧杯量筒……整整齐齐地摆在试验台上,每个仪器秾纤合度,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这是……她的实验室也跟来了?

顾宁舒一阵惊喜,爱不释手地摸摸这个碰碰那个,真是太好了!

顾宁舒做了实验,发现有人的时候进不去,来人的时候会自动弹出来,可以带东西进出,仪器损坏会自动复原。

有些可惜的是她试了三次之后怎么也进不去了。

现在正是四月,待嫁的三天,许嬷嬷据着她不让去外面吹风,母亲魏荀芬正在给她准备嫁衣,顾老夫人时不时打点人过来送些东西,丞相大人倒是来过几次,出嫁前一晚,顾宵带着顾宁月过来,“头可还痛?”

“回父亲的话,已经好多了,”顾宁舒倚在贵妃榻上,也没起身行礼的意思。

顾宵神态自若地坐下,“月儿这几日一直过意不去,却又不敢来给你道歉,你们是姐妹,理应互相扶持,今日就把话说开,以免日后心里起疙瘩。你是做姐姐的,便让着妹妹一些。”

顾宁月今天特地换了身藕荷色的素绒绣花袄,头上只攒了根银钗,她把礼物放在桌上,“姐姐,是我姨娘糊涂,才说出那种话来,这几日我左思右想,心中实在难安,虽然姨娘已经受了惩罚,但是只是惩罚怎够,姨娘现在下不来床,我特地来赔礼道歉,姐姐,这是我生日时父亲送我的玉垂扇步摇,姐姐你就原谅我吧。”